把自己的主观情感代入进角色,如果不加以调整的话,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生病期间,我可以将本来加快的更新进度再次放慢下来,重新审视自己设计的剧情和角色,并从中发现问题。
水原雅一直吐槽我设计的角色有些空洞,换句话说就是缺少了灵魂,我反复修改了几次仍然未能得到她的认可,这让我不禁懊恼起来。
躺在床上时,我用手机看着自己已经发布的章节,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那就先放一放吧!老病号!”水原雅把药盒扔在床上,“你让我提醒你吃药的时间到了,赶紧的。”
在我卧床休息的这段时间,她把我库存的烟全都藏了起来,不得不说,我已经有两周时间没有碰烟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依赖尼古丁。
虽然我常年宅在家里,但免疫力还勉强说的过去,第二天我就完全退烧了,只是脑袋依旧发昏,我依然可以名正言顺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也想玩手机呀,我也要玩!”她坐在我的人体工学椅上,使劲摇晃着靠背,像一个小孩一样撒着娇,“你每次玩手机的时候都像陷进去了一样,压根不听我说话。”
“什么?你刚说什么?”我抬起头,其实我听到了她说的话,但只是想逗逗她玩。
“啊啊啊,又来了!”她抓起桌上的鼠标丢向我,好在鼠标落在了柔软的被子上,才没有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
“好啦,好啦。”我把鼠标重新放在桌子上,“我逗你玩呢,你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呀。”
“神经病!”她扭过头盯着窗外。
“等我病好了带你去买个手机吧。”
“真的吗?真的吗?”她又把头转了回来,眼里满是渴望。
“嗯,当然。”我看了眼自己钱包的余额,“买不了太贵的手机,随便凑合一台吧。”
“可以可以,能拿来玩就行了。”
“你一天天的,玩性还怪大。”
我把枕头放倒,将手机放在一边。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个漫画,讲的是人和妖精的故事。”我试图寻找一个能聊下去的话题,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那个主角好苦恼的,因为其他人都看不见妖精,所以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有精神病。”
“嗯哼,难不成你也能看见?”她哼了一声,显然没在意我说的话。
“我说我看得见你信吗?”
“不信。”
自幼,我就被自己的想象力所困扰,总能幻想出各种各样的场景,这也是我能够写出小说的一大原因所在,但正因如此,我对现实中的各种事情和人都漠不关心,以致于最后连亲人都和我分开了,自那之后,我就更沉溺于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还被医生贴上了妄想症的标签,服用了一段时间药后,我整个人变得更加稀奇古怪,脑袋里空荡荡的情况让我发疯,最后还是将整瓶药都扔出了窗户,过了一段时间后,情况才得以缓解。
自从和水原雅相遇后,我的生活就蒙上了一层不真实感,就好像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世界。
编辑完这些话后,我立马后悔了。
明明自己之前才总结过,关于一些人物内心独白的使用,总把重点放错的我导致文章变得极不顺畅。
甚至连我自己一开始定下的小说标题也成了一个阻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文章和题目联系在一起。
“水原雅,我也想听歌。”
她正摆弄着mp3,耳机线从柔顺的头发下延伸出来。
“你说什么?”她摘掉一只耳机。
“我也想听听。”
她一脸无奈,但还是坐在床边,把一只耳机递给我。
因为耳机线长度的缘故,我不得不坐起身子,将耳机戴好。
里面播放的音乐将我的记忆唤回从前。
播放的是一首叫做《Endless pain》的纯音乐,具体是什么时候拷贝进去的,已经无从查证。
每当家里爆发了父母战争,或者是我受到了其中某一方的谴责,我就会躲在门后,将耳机戴好,声音调到最大,以此来掩盖吵闹的声音,每当音乐响起时,我就会被传送到自己设计的幻想世界里。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关于这首歌我所幻想的场景。
一座高塔。
仅有一座高塔,贯穿了整个世界,顶端一直达到云层之上,坐在那里时,会出现白色翅膀的仙灵在空中飞舞,或许是受到月光的指引,她们盘结成一个圆形,旋转又旋转。
现在的我,正置身在高塔的顶端,和一个人背对而坐。
出于好奇,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一个年仅八九岁的小孩。
他转过身来,在月光的照射下,我很清晰的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我自己。
那个小孩猛然起身,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连退了两步,艰难地保持平衡,刚想开口,他又使劲踢在我的小腿上。
坠落开始时,他开始融化。
坠落至云层下方,整个城市的全貌在我眼前展开。
这不是我见过的城市。
我的周遭出现无数架战斗机,如同雨点般和我一起下坠的炮弹,整个城市也如同那个孩子一样开始融化。
我转身看向天空,此前洁白的云层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滚滚黑烟。
最后,我被热浪吞没。
手部的皮肤开始飘散。
这不是我的幻想世界。
回过神来时,音乐已经播完,她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嘴里轻声哼唱着歌曲的旋律。
“你很喜欢纯音乐吗?”
“算不上喜欢。”她睁开眼睛,“因为我只听过这种类型的歌嘛。”
“原来如此。”
“怎么了嘛?”
我站起身,头部的眩晕感已经完全褪去。
我选择做个挑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