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傻了!他今天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遍遍摸我的头,现在还在摸!”
看着幸带了好几个感叹号的短信,星简单地跟女孩说明了今天的情况,本来以为女孩会喋喋不休的追问,没想到女孩竟用一句淡淡地“我知道了。”结束了一天的交流。
星第二天收到了女孩的解释,字里行间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只有浓浓的不甘,【我哥说,他把自己杀了,我已经没有负担了,他也不会再拖累我了,我好容易才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但他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板木讷了,就像一个只会行使命令的人偶一样,星姐你事务所里有从事心理治疗工作的人吗,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让金子和弘回来。】
【他还记得事,只是话少了,感情也没有了,只有在涉及我的事上会有点情绪波动,我倒希望他是真的傻了,而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而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迫使他“杀死了”他自己。】
直到24岁,金子和弘依旧在治疗中。
“他有了一个爱好,虽然还是离不开我,这算是有起色吗?”
“算吧,至少他会刻些别的玩意了不是吗?”
“那是我举着第413个我的木雕时对他的威胁。”
补充:
他处刑了那个犯人,视线恍惚中看见了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幸趴在那个自己身上哭泣,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出乎意料的心里空了一块,似乎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一切都还好,他还记得自己的工作,还记得幸,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回到家的时候,他只是摸着幸的头,嘴唇开合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幸的追问下他才喃喃出声,“他不会再是你的负担了。”
“谁?!”幸隐隐猜到了什么,忍住即将掉下的眼泪,“金子和弘!说话!”
他只是木讷地摇头,“他就是金子和弘,你的负累…”
“我不是他…我……”
“混蛋!你不是他你还能是谁?!”
和弘没有反应,只是一遍遍摸着幸的头,慢慢地说,“幸,别哭…”
幸不管,她几乎挂在和弘身上,仰着头号啕大哭,和弘扯动僵硬的嘴角,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笑,记忆里幸在自己身旁总是笑得很甜,但为什么这次她这么难过呢?
金子幸不能接受哥哥的“精神死亡”,星看着金子和弘木讷的模样也是能叹气,往日少年兴致勃勃地向她讲述妹妹的种种趣事,而如今……
“嗯?”星看着和弘抓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淡漠无神,但说的话却富有情绪,只是……
“有任务吗?”
“有倒是有…”星顺手捞过办公桌上的申请书,“不过都是些民事纠纷……啊?”
星看着和弘接过了申请书,“我这就去。”
幸在一旁无奈地表示,“就是这样,只想着做事,所以说咱事务所有处理这一情况的人吗?”
“还真没有,”星一边回答着幸的问题一边说,“不会是因为……”
想到这里她告诉了幸和弘在施行死刑时的变故以及她向和弘说明了自己并未提条件等等一系列事。
“在哥哥看来,他是杀了那个被他视作累赘的自己,所以才会这么说,而且还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幸咬着牙挤出这句话,骂了句,“混蛋!!”
“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自毁的倾向?!”
“曾经可是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丢下我就这么死了算什么啊!!”
“恶龙没来,公主没走,王子却自尽了?!”幸捂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地从指缝间倾泻出来,“又坏又蠢的混蛋!!”
星却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记忆里干练的身影这时转过头来,笑容明媚自信,“你本来能避免这样的事发生的,旱久奈。”
因为我自己也遭遇过。
姐姐和姐夫被海浪吞没了,因为本来就产生的海啸加上龙族的加持,两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姐!你们回来!!人群已经撤到安全的地方了!”
那两道身影没有动,连头也没回。
“为什么!!”她听见姐姐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嗓音嘶哑。
浮在空中的龙族说话了,像是在作回应:
“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震如闷雷的声音响彻云霄,那人形的龙族只是抬了抬手,那对夫妻的抵抗就被撕裂,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一起。
“姐!!!”她生生嘶吼到喘咳。
出任务之前她还劝夫妻别去,因为林念启还那么小,还只会叫“爸爸妈妈”,那对夫妻没答应,只是亲吻了睡梦中的孩子额头,说着,“这是我们必然面临的。”
“如果我们一去不回,念启,就拜托你了。”
和金子和弘一样,擅自违背了誓言,因为必须奔赴的约和命运中的不可抗力。
“我本该能理解他们的…”
“但我依旧和当年一样,像个旁观者一般,不知道的内情,不能知晓的原因,不该插手的理由,只能靠他们自己。”
“因为我连自己的姐姐都没能护住。”
又怎么能插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