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小时,羽天一言不发的回来了,但没和卡萨说任何一句话,一头就扎进了另一个小房间,水声很大,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金属的掉落声,还有断断续续的砸墙声,卡萨隐隐约约感受到不对,冲着里面大声的问着羽天的情况,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复,直到羽天擦着毛发出来,卡萨又把问题问了一遍,才得到了羽天草率的解释,不过卡萨太过天真,直接就信了。
入夜,羽天翻身坐起,见卡萨睡得像猪一样,又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那些看守都睡了之后才下床,轻轻地撬开床板,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杆未完成的长枪。
“又多了一点呢,不枉我硬抗那么久。”羽天从身上拿出一块定型的金属杆,安插在长枪上,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之后又收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个月,卡萨和羽天几乎每天都被拉去斗兽场上斗兽,但他俩都没有一场败绩,这也导致他们的斗兽积分疯长。直到有一天,羽天迟迟没有回来,卡萨不由得心头一紧,想道“他不会出事了吧,不会的不会的,羽天那么聪明,不可能会被发现的,不会的,吧。”
卡萨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到了深夜,只听铁门“吱——”的响了一声,随后就只见一只银色的兽被扔了进来。
“羽天!”卡萨失声惊呼起来,连忙下床跑去打了热水,帮羽天擦去身上的血迹,一边擦还一边检查了羽天的伤势“翅膀断了,伤口二十七处,骨折四处,可恶啊”卡萨喃喃着羽天的伤势,生气的一拳打在地上,“对了,箱子!”卡萨突然想起了羽天当初帮他包扎时用的箱子,连忙跑去翻找起来,随后便利用绷带包扎好了羽天的伤口。
但卡萨不敢胡乱搬动羽天,于是索性把自己的被子搬下来,垫在羽天身下,又用羽天的被子盖好,生怕把羽天再次弄伤。
卡萨也躺了下去,一夜未眠。
五天过去了,羽天才悠悠转醒“羽天,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卡萨哽咽着,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下落。
羽天勉强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虚弱的说道:“卡萨,别哭了,这次啊,我被发现了。”
“什么!那你岂不是···”卡萨已经猜到了大厮杀的事情,但还是不敢相信,结果哭的更大声了。
“没办法,怪我太不小心了,卡萨,你之后一定要注意,还有···”羽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说出了枪的秘密“日后,那杆枪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逃出去啊!”羽天费力的说完之后又晕了过去。
卡萨一直哭到了深夜,或许是哭累了,卡萨也睡了过去,但却死死的抱着羽天,生怕他突然消失,羽天的身上钻出一条条藤蔓,把他们两个轻轻地包裹起来,“卡萨···”羽天说着梦话,自己的元素之力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地输入到了卡萨的身体里。
直到第二天清晨,卡萨被铃铛声吵醒,由于过度的情绪激动,又或许是因为羽天给了他力量的缘故,他一上场就迅速解决了对手。
卡萨回到房间,见羽天已经靠着墙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卡萨,但不知怎的,卡萨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羽···”
“嘘,听我说”羽天打断了卡萨的话“杀了我吧”羽天一开口就惊呆了卡萨。
“为什么!”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还能挺得过大厮杀吗,而且,比起被斗兽场上的其他兽杀掉,我更愿意死在你手里。”
“闭嘴!”卡萨怒吼道:“一定有办法的,明明,明明可以活着啊!”卡萨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可是,躲不掉的”
“不!一定有办法,我,我暴露自己!他们一定会,唔···”卡萨还没说完就被羽天堵住了嘴,羽天也趁这个机会往卡萨的身体里放入了一颗种子。
“不可以的,你不是还要找你的査叔吗?”
“可是···”卡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羽天看他开始犹豫,迅速抽出床下的长枪。
“你要干嘛!”卡萨慌了,连忙把枪抢了过来。
“呵呵,中计咯。”羽天欢快的笑着,就像刚完成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随即便发动了种子,藤蔓从卡萨身上长了出来,强行控制着卡萨把枪抬起,尖锐的枪尖笔直的指向羽天的胸口。
“不!”卡萨明显知道羽天要做什么,他拼命的想把枪转向其他方向,但都失败了,羽天的藤蔓,他一条都挣不开。
看着羽天一步步走向枪尖,卡萨绝望的大喊着不要,可羽天并不管,任由长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羽天的血喷涌而出,竟是点燃了长枪,是的,他在用自己的血液淬炼这杆长枪。
“卡萨,要带着我的份一起逃出去哦。”羽天说完这句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藤蔓,散开了,卡萨恢复了行动力,一把就抽出了还在燃烧的长枪,可是,羽天的心脏早已烧成了一块焦肉,再无复苏的可能。
卡萨疯狂的摇动着羽天的身体“羽天,快醒醒,火焰伤不了你的对吧,你能治疗我,一定也能治疗自己的对吧,别装死了,我,我拿全部的积分给你买吃的还不行吗,你快醒醒啊!!!”
卡萨的哭声越来越大,最终都淹没在了斗兽场观众们的欢呼声中···
事后,卡萨用床板做了个小盒子,把羽天焚化后装了进去,随身带着,那杆枪因为羽天的淬炼,枪杆上缠上了藤蔓的花纹,枪锷处则是被卡萨刻上了羽天二字。平日里化成一只手环,悄然戴在卡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