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便哈哈大笑,问他为什么想不开,这么小就跑来吃这个苦。
薛洋便唉声叹气道:“我又不是自愿来的。还不是孟瑶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岐山。唉,他就是这么离不开我,偏要带着我一起走。”
没毛病,确实是孟瑶在学堂先生们的哀求下不放心他留在岐山,强制性把他打包带走的。
和魏无羡一起混熟了的公子们七嘴八舌道:“孟瑶?就是衣服最鲜亮的那个吧?你们关系这么好呀。”
“当然。他想当我哥哥,不过我没同意。”是这样的,孟瑶比他大几岁,想作为为长者给他取字,不就是想当他哥吗?他不同意孟瑶给他取字,不就是没同意孟瑶想当他哥这件事吗?
又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孟瑶衣服上的火焰纹那么亮,竟然不姓温吗?”
“对啊,温晁身上的炎阳烈焰纹都没他的红艳。”这话得到了附和。
“你们的消息没跟上吧?”薛洋顶了顶嘴里的糖,告诉他们,“孟瑶可是宗主首徒,而温晁,前段时间因为触怒宗主,已经没了备选继承人的身份了,现在见了孟瑶可是要叫师兄哒。”
这是温氏上下皆知的事了,算不得秘密,告诉他们也没事。
“啊?原来他就是温宗主的徒弟啊。”一众公子们果然被惊住了,“不过,温宗主连继承人也说换就换吗?”
回想起几个月前夜猎时温晁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嘴脸,再想想这回听学见到的安静如鸡的温晁,难怪温晁不敢作妖了!感情是把自己的继承人资格都给作没了!
还有那孟瑶,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温若寒的徒弟。虽然世家间早就知道温若寒收了个徒弟,但是那人一直没传出什么名声来,还以为是没什么本事,如今见了却觉得其中应该是另有隐情。
“那怎么了?”薛洋不解道,“宗主想立谁就立谁啊。”岐山温氏,最大的规矩就是宗主。全岐山都是以宗主的意志为指向的。
薛洋非常客观地道:“而且温晁还没孟瑶有本事呢,不然宗主怎么把事情都交给孟瑶去办?”
这话众人倒不好接了。
“欸,那你们岐山有什么好玩的?你在岐山的时候怎么玩?”魏无羡又岔开了话题。
江澄说他:“玩什么玩,别带坏小孩子,学你一样,不练剑打坐,整天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就是。”薛洋狠狠点头,“岐山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也没空玩。像我这样被捡回去的孤儿,要是考核没过,就要被赶下山去乞讨了。”
虽然他在学堂玩先生们玩得挺开心的,但是他说的才是大部分和他同样身世的孩子的常态——不努力修炼,过不了学堂考核,就只能被刷去普通学堂学一门手艺,虽然以后也能糊口过活,但是肯定连糖都不能想买多少买多少,更别提和岐山发丹药发法宝发修炼资源还高收入的修士生活相比了,那可不就是乞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