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夜幕将降,长乐正给江婉言梳洗,“奴婢想与您讲一事,娘娘可允许?”
“无妨,你说便是,”正在闭目养神的江婉言闻言,浅笑道,“本宫自然允准。
长乐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温柔道:“娘娘今日说动了太后与您合作,奴婢恭贺娘娘,但您也莫要忘了安抚照昭仪主子和良人主子。”
“安抚?”江婉言有些疑惑,轻轻问道,“安抚如何讲?”“先前昭仪和良人一向被太后打压着,”长乐耐心的解释,”她们都不满于太后,娘娘如今与太后结盟,势必会引起两位主子的猜疑与隔阂。”
“你的意思是,本宫得需劝她们?”江婉言明白过来。
“娘娘,灵良人看似天真活泼,”长乐点点头,“但能在后宫中生存下来的,哪有单纯之人?静昭仪的稳重擅谋,灵良人不拘一格,出其不意,娘娘断不能失去她们辅佐,且虽除了魏氏,陛下决不会放任后点是娘娘的天下,不多时还有会有新人入宫,若两位主子投靠了另外之人,可就对娘娘不利了。”
“你说的对,“江婉言握住她的手,“若非你,本宫便要得意忘形,乱了大谋。”
“奴婢只是浅言几句,其余的还要看娘娘自己。”长乐温和的摇摇头,继续给她梳头发。
“她们入宫,也只是为了保家人安稳,“江婉言沉吟片刻,“她们既不求陛下之宠爱,无视位分俸禄,便不能用这来做条件了…本宫听说,陈琪家中有一幼妹,也十三岁了?”
“回娘娘,正是。昭仅主子家中的幼妹名唤陈月,照理讲,女子满十五岁便要入宫选秀,昭仪正忧心呢。”
本宫知道了,明日你将她们都叫来。”江婉言点点头。
第二日,正午,两人坐在殿中,看着江婉言,王沁率先问道:“皇后姐姐,今日找妾等,有何要事?”
“本宫方才读了一首苏轼悼亡妻之词,”江婉言放下手中的书,轻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感人至深,故清两位妹妹来探讨。”
“要臣要说,苏东坡算不得什么用情至深,“王沁开口,“装的情深一副样子,不还是续弦了?”
“再续弦,也是妾室,苏轼的正妻却只有那一位,悼念亡妻,孤夜无言话之人,怎就算不上用情至深呢?”
“这…倒也是,“王沁想了一会儿,歪头道,“毕竟妾室,说白了便是高些地位的奴婢,所不得正妻,妾室地位再高,不也是这么入不得宗祠,上不得台面。”
陈琪问言,眼中的光瞬间暗淡,欲言又止。
“陈妹妹,怎么了?”江婉言关切道。
“此等事,本不该扰了娘娘清净,只是…”陈琪叹气,垂睡,“臣妾家中幼妹将到选秀的年岁了,臣妾却不想她人宫为妃。”
“哦?陈妹妹还有一个幼妹?”江婚言看着她。
“娘娘恕罪,”陈琪起身跪在正殿,声音微哑,“妾也知道规矩,只是…妾实在不忍她也入宫,做个妾室,一辈子困在宫中,什么的候是个头呢?”
王沁也落寞了,们声道:“是啊,连着魏倾城,我们做妾的,进了宫,也就出不去了。”
江婉言走过去,扶起陈琪:“别说妹妹,就是本宫,也只能一辈子在宫中困着,妹妹放心,本宫不会让她入宫的,她若有了心爱的儿郎,本宫赐婚,还有…”
江婉言顿了顿,”本宫尽力还两位妹妹一个自由,出宫也好,本宫一定会将妹妹们送出去。”
“皇后娘娘,此话当真?!”两人惊道。
“当真!”她坚定道,点点头。
“臣妾誓死追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