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后娘娘下轿。”轿子缓缓停下。
江婉言走出轿子,映入眼帘的是壮丽的迎亲队伍,最前的是一个女官,约有二十五岁,十分温婉。
“奴婢一等女官长乐,见过娘娘,以后奴婢便是您的近身侍女,请您上轿辇。
江婉言并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踏上轿子。
队伍穿过城中,不久,便来到了宫门前,却只见正门紧闭,只有偏门敞开,略显狭窄。
“长乐,”江婉言吩咐停了轿子,“怎么不走正门?”
“回娘娘,依据礼法,只有陛下亲册迎娶的皇后,才可走正门。”“本宫知道了,起驾。”
轿子并没去宣政殿,而是直奔凤仪宫。
如江婉言所料想的一般,殿内的摆没并不太好:喜纱数量不多,所有装饰用的并非正红,而是偏红,本该摆一对龙凤花烛,却只有一只简单的红烛,其余的大婚礼制都被除去。
长乐似乎看出了江婉言的心思,缓缓开口:“娘娘,婚书上所写明,您是和亲而来,因而从聘礼,到典章流程,皆是册立皇贵妃的规格。”
“无妨,无论规格如何,忘旧是陛下用心准备的。”江人言暗自咬牙,奈何她在母国也无权无势,周渊此举,明摆就是在告诉她,告诉齐、楚两国,乃至告知天下,她的实际地位,等同于妾室。
“娘娘明理,日后定会为一代贤后。”长乐平静道,而后替江婉言解下繁重的头饰,“陛下明日率军队出征,今日便不来陪娘娘度过良宵了,娘娘先休息吧。”
“这宫中可还有别的妃嫔?”江婉言“忽略”了周渊不来的消息,转而问起自己的处境。
”回娘娘,现今宫中有贵妃魏氏,一位昭代陈氏,一位美人王氏,便在无别的妃子,”大抵是知道江婉言的意图,她继续道,“魏贵妃是太后娘娘的族亲侄女,就是陛下的表妹,陈昭仪与王美人皆是朝臣之女,陈昭仪的父亲是兵部尚书,王美人的哥哥是户部侍郎,都是曾立过功的,陛下十分器重,贵妃的父亲是右相。后宫无子嗣,陛下平日也少来,都是去昭仪和美人宫中小。”
江婉言听完长乐的话,不由得揉了揉眉头,她在齐国之时,便听闻太后与周渊母子不和,太后更偏幼子周庆,力主周庆为帝,周渊念着旧情囚禁了周庆,与太后分庭抗礼,如今前朝后宫二人各占势力,周渊又有意为难她,且还不知太后和妃子的志度,这日子可谓十分难过,万一…
“娘娘,太后从前一直想魏氏为后。”长乐犹豫片刻。
好吧,没有万一了,太后和魏贵妃注定要与她为敌了。
“对了,长乐,你以前在宫中是侍奉谁的?江婉言暂放下乱糟糟的心思。
“奴婢从前并不做侍奉一类的事情,就在内府与掌事太监做事统管俸禄赏赐,用度和各宫宫人。”
“那如今来侍奉本宫,也是屈才了,本宫初来,日后还要靠你多加提点。”江婉言温和道。
“奴婢既跟了您,就一定会一心追随于您的,娘娘放心。”“自然,本宫自然放心你。”
“那奴婢先服侍您睡下吧,明日还要去见太后和各宫妃嫔。”江婉言点点头,长乐熄了烛火,一切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