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鬼鬼祟祟地到了放嫁衣的屋子附近。
“不过是一件嫁衣,倒是用了复杂的八路磐文锁——可惜难不倒本少爷。”方多病随手就解开了门锁,勾着嘴角。
“对啊,少爷就是厉害!”旺福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方多病。
笛飞声“呵”了一下:“我用内力便能破开,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旁门左道算什么。”
“哟,某些人实力高超,当时在一品坟怎么找不到真墓室?”方多病也不客气地怼回去。
李相夷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自顾地抛下两个吵嘴的,把旁边的旺福拉进屋子里。
屋子昏暗着,些许红绸零散挂着,不仅在此刻没有增添喜庆,反而有点诡谲,让人紧绷起来。
盛放的首饰大多比较素,不似一般新娘用的张扬。
旺福看着那架子上的嫁衣,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哪是嫁衣,这是银山啊。
“这是石榴裙,头冠和衣服上点缀的都是银制品……”
“加起来恐怕有几十斤重啊。”
“我觉得……”李相夷看着嫁衣沉吟道,“这件案子必定与嫁衣脱不了干系,得穿上这嫁衣我们才能更好推导出新娘的真正死因。”
“谁——穿穿看?”
旺福的脑子才刚转圜过来,三个大男人的目光就不自觉地看向中间的他。
而且心里亦不约而同地想到:阿福穿上嫁衣是什么样子?
不过三人此刻也都没有开口说要让他穿。
但旺福懵了一下以后,想到这仨,金鸳盟盟主笛飞声,前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然后是他的天机山庄少主方多病大少爷,似乎……都不太适合去穿这新娘的嫁衣。
好像还真是他穿比较好,而且那威远镖局千金身量与旺福刚好差不多……
虽然吧,这嫁衣都死了三个新娘了,不太吉利,但作为一路被三人护着的旺福,私心里也不想显得一无是处。
他肯定不会像那几个新娘一样出事的!
于是,旺福主动道:“我穿吧。”
……
沉。
太沉了。
旺福一小步一小步挪着身体出来,举步维艰。
从银亮的流苏头冠,到石榴裙,再到脚上的绣鞋。
方多病举着烛火,照亮了这一身。
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非同一般的旺福,在幽幽跳动的火光里,眼中闪过几分痴迷与炙热。
不得不说,虽然这嫁衣死沉又不详,但做工之精细华美是无可置喙的。
旺福看眼前几个高他大半个头的“大佬”们都死盯着他瞅,有点紧张,怕自己穿得不伦不类,正想看看镜子。
……镜子呢?
“这房间怎么没有镜子呀?”旺福提出疑问。
李相夷最先恍过神,四处扫视了一下房间。
很奇怪,作为新娘待嫁的屋子,怎么可能会没有镜子呢?
笛飞声走到窗边,指着采莲池边的一处:“外面有。”
那是一块镜石。
争相搀着行动僵硬的旺福,四人到了镜石前面。
旺福好奇地看着镜石里的自己。
嗯……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奇怪。
还不错的样子?
突然间,一阵破空的风声渐近。
“你跑不掉了!”
李相夷把视线从旺福身上收回,锐利地射向前来的人——背着骷髅头的疯子郭坤。
他迅速运起内力,与之对上掌,拍开了走着罗汉乾坤步的郭坤。
但旺福还是被郭坤背上的骷髅头吓到,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一步,脚恰恰踩到了地上的一块寿山石,整个身体被几十斤重的嫁衣带倒在这下坡的地势,往池水里滚去。
那寿山石不均匀地分布着,在滚动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磕在旺福的身上各处。
方多病和笛飞声的轻功比李相夷慢了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郭坤控制下来。
而李相夷用婆娑步飞身过去,在旺福掉入池水的下一瞬,跳入其中,接住往下坠落的嫁衣少年。
旺福不会水,自然是被呛了好几口。
嫁衣很沉,拖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口鼻与水面上的空气无法接触。
李相夷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把唇瓣紧密贴上旺福的,然后渡气过去。
小鱼老师花花光明正大地亲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