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伸出手,拿起那剑。
他把剑从鞘里抽出,缓缓举起,众人一看都无比激动。
不过突然,台下的笛飞声又使坏了一下,手指一弹,扔出一块石头,直直抛向那剑,转瞬之间,便断裂成几截。
李相夷愣了一瞬,心里不由无语,然后把手里残余的剑柄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佛彼白石几个人都紧张地围上前去。
“这剑是假的。”李相夷断定。
乔婉娩震惊地抬起头:“怎么会是假的?”
“我……听闻李相夷十五岁便得此剑,剑不离手五年,但是这个剑柄上却没有丝毫的磨损,实在奇怪。”
乔婉娩连忙接过这剑柄,看了几眼,也道:“这……当年你……相夷与无忧剑客一战,最后为保全无忧的性命他反手用剑柄抵住了无忧的杀招。但是这把剑却毫无损伤,确实是假的……这不是我寻回的少师。剑,被人掉包了。”
说完,又隐晦地含着歉疚地看了一眼李相夷。
李相夷只是淡笑,道:“我们去原来放剑的地方看看吧,或许能找到线索。”
纪汉佛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点点头。
……
“你们看,三日前,乔女侠和肖大侠带着少师剑,将少师剑存放此处,剑室管理严格,这几日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此地,今日赏剑大会开始前是我和石水将剑取出来,按道理应该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将此剑掉包……”纪汉佛皱眉。
白江鹑却突然指着一处道:“看这里,好像有问题。”
于是,两个杂役弟子把剑台搬开,发现了下面竟然有一个地道。
“好家伙,这怎么有个地道啊?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挖的?”
方多病跟李相夷对视了一眼,道:“这地道不知通往何处,要不要下去看看?”
肖紫衿皱了皱眉,他和佛彼白石四人以及乔婉娩不同,他没有认出容貌大变的李相夷。
大概是心里面认定李相夷已然死透了,但是平常只是为了讨乔婉娩欢心才忍着那不服气的劲儿。包括这次寻回少师,若不是怕乔婉娩不高兴,他非得把这人用过的剑毁了不可。
这会,他亦不想让乔婉娩因为这人而再奔波,劝道:“阿娩,地洞空气定不好,别激起你的喘症,你在上面等着吧。”
乔婉娩却是看了一眼李相夷,才回:“少师是我千辛万苦寻回来的,我不想干等着你们,一起走吧。”
听着这话,李相夷却心里没有什么触动:“左不过是一柄剑罢了,我们几个去找也已然足够了。乔女侠此前寻剑艰辛,不如肖大侠也一起陪着她去休息吧,等我们回来就好。”
肖紫衿难得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相夷,应着:“李神医说的是,阿娩,我们回房间休息一会吧,你的喘症前段时间才缓过来一些。”
乔婉娩听到李相夷的话,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才不让眼泪落下。
她当然听明白了。
他是在告诉她,以后不要再记挂他了。
于是,她垂着眼,点点头,手僵硬地搀上肖紫衿的臂弯,离开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