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骨,也可不骨,看大家自己怎么想咯)
1
朕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到底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罢了。
当朝摄政的是朕的皇兄,大朕十岁。先帝驾崩得突然,没有留下遗诏——皇兄拥兵自重,自封为摄政王,辅佐朕这名存实亡的嫡子登基。
朕不解。朕虽为已故的中宫皇后所出,但先帝未立储君,皇兄兵权重握,自可继位。
朕起初以为皇兄过分担心舆论,才出此下策,甘做这一人之下的位置。后来,朕不这么认为了。
那日是皇兄生辰,夜宴盛大,普天同庆。皇兄接过所有来宾的敬酒,朕静静地瞧着他昳丽的容色一点点染上妖冶的红。待朕来敬他时,只见他紧紧扣住朕持酒杯的手,就着朕的手,一饮而尽杯中酒。
朕的侍从曾悄声对朕说,说朕的皇兄狼子野心,让朕务必多多提防。
朕当然知道。
知道朕的皇兄狼子野心。
无论怎样,朕终是没有再见到那位侍从了。
再后来,一日上朝。年逾古稀的老太傅劝朕广开后宫,雨露均沾,为皇室传宗接代,绵延子嗣。朕一声不吭,确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皇兄替朕答了句“来日方长”。皇兄的威慑力使朝中大臣再无人提及此事。
而当晚,皇兄孑然一身,趁着月色来到朕的寝宫。皇兄问朕对朝堂之事的意见——朕暗觉皇兄气势汹汹,几番斟酌词句后只答“无心此事”。皇兄于是神色平静地拍了拍朕的肩,离去。
朕十分庆幸皇兄没有追根问底。
……朕哪里敢说朕喜好龙阳?
不过,皇兄将至而立之年却也仍未成家呢。
2
彼时,天下安定,国库充盈。皇兄在江南修了一处避暑山庄,而朕沾了皇兄的光,有幸与之同行出游。
朕和皇兄同乘一车,这令朕平白有些紧张了。朕偷偷地观察闭目养神的皇兄:皇兄身形修长,气宇轩昂,墨眉似剑,双眸若星,饶是宽大的华服也难掩皇兄山河为骨的体魄。不像朕,还是长不大的少年,苍白羸弱。
朕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朕的母后薄命,诞下朕后便撒手人寰,香消玉殒。先帝并未再立新后,予朕由先太后抚养。至于朕的皇兄,是身份低微的才人所出,虽记在当时极受宠的贵妃名下,但活得着实辛苦。朕五岁时是好玩的年纪,“看上了”皇兄的相貌,便缠着他,力排众议也要和皇兄一块进太学念书,闹出了好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可惜,皇兄于朕十岁时远戍边关,此去经年。
朕不由在心中叹息,随即亦闭上眼。
到达山庄的当晚,本地太守亲力亲为,大办了一桌筵席。朕学皇兄上次过生辰时喝酒的劲儿,一杯接一杯穿肠灌肚。当然,朕的皇兄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朕的酒量比不得他。
筵席持续到后半夜,官员们识趣退席。只剩朕的皇兄陪朕一起酣饮,扫空了数不胜数的佳酿美酒。最终,朕不胜酒力,一头栽在了皇兄怀里。
朕记得皇兄的温度,记得皇兄宽厚的胸膛,记得皇兄身上的气味。
朕的皇兄不仅是摄政王,也更是摄魂王。不愧是朕,眼光从小就好,朕的皇兄呐,是天底下顶顶好看的大美人。
幸好是朕的,朕的皇兄。
……
江南确实是妙不可言的胜地。朕几乎整日整日地泛舟游水,一并欣赏美景以及品尝皇兄寻来的各样美食。朕幼时曾在御花园里偷偷地钓那种千金一只的锦鲤,钓了却不敢让公公嬷嬷们知道,一股脑送给皇兄加餐。其实锦鲤中看不中吃,本身的味道并不怎样,但皇兄烤的锦鲤朕吃起来觉得很是不错。
在江南的日子,朕过得很是舒心。只是,自那晚朕酩酊大醉、半夜狂吐后,皇兄怎么也不肯朕再碰酒了。
处暑既过,朕和皇兄便要启程回京了。在动身的前一晚,朕捧着一卷野史在细细研读,此刻月明星稀,风声簌簌,忽的就有一封信从窗外被投入,正正落在了桌案上。
朕打开,见上面不曾落款,只写着:“先帝之传位遗诏于摄政王之手,既已立摄政王为储。”
朕明白,它是要提醒朕,朕的皇兄放着皇位不要,必然是图谋不轨。朕却是低低地笑了许久,轻轻地把信放在烛火上烧烬。
那所谓的传位遗诏,不过是朕私拿了玉玺,模仿先帝字迹写的罢了。
3
仲春时节,草长莺飞。
朕行了那繁文缛节的冠礼后,拉着朕的皇兄到朕的寝宫里大醉一场 。朕滴酒未沾,倒是把朕的皇兄灌醉了——他有些神志不清了,强硬地搂着朕的腰身,把唇贴着朕的耳垂,说要护朕一世养尊处优。
朕突然就想起白日里,皇兄站在御花园的中央,对着朕舒朗一笑,使得他身旁的几株怒绽的牡丹也黯然失色;而此刻,朕在昏黄的烛光下,又看着皇兄潋滟的桃花眼,不自禁伸出手勾住皇兄的脖子,靠得更近一些。
朕的皇兄,把兵符给了朕,当作朕及冠的赠礼。可是朕从来就不想要这样的东西,皇兄他不懂朕要什么。
朕要想要的,是朕想了十几年的。是朕不择手段,才能够现在拥有的炙热的怀抱。
今日是朕的行冠礼,即是朕的生辰。朕轻声对皇兄许愿,然后就着他的手笨拙地褪去皇兄的服裳。
朕知道,不管朕有什么愿望,朕的皇兄必会给朕一个如愿以偿。
今夜定当如是。
月色正好,一地清辉,朕终以少年长大成人,前程似锦,依旧养尊处优。
小鱼老师高中写的玩意儿。今天太困太累了,莲花楼暂时想不出来,明天继续莲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