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对一壶酒

二十一、对一壶酒

假期临近结束时总是过得格外快，蒋依凡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就到了傍晚。

晚餐两个人是出去吃的，选了一家风味不错的东南亚餐厅，散步回家的路上，蒋依凡还是没忍住拽着就陈厉帆去超市拎了一堆不一样的酒回家。

“不是，我以前只知道你能喝，我刚知道你口儿这么杂啊。”陈厉帆没忍住把袋子拎起来大概数了数种类，啤酒洋酒白酒烧酒果酒一应俱全，度数高的低的都快凑齐了。

“也不是，好奇嘛，都试试，哪种好喝下次继续，不好喝的pass。”蒋依凡也是突然兴起要买这么多，她平时也爱小酌一口，这一袋子倒是不算多，也放不住，早晚是要进肚子的。

陈厉帆对蒋依凡的神奇点又多了一层认知。

前一天的大雨把整座城市都洗的无比干净，到傍晚太阳落下天还未黑的时候，楼顶露台一定是绝佳的风光观赏点。

陈厉帆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蒋依凡公寓所在的这栋楼，由于地处一个街角，三面没有视野阻挡的高层建筑，当初设计者还别出心裁的在楼层三分之二处设计出了半层类似露台的地方。

这个露台看来很受欢迎，在靠近边缘围墙的地方，还有人特意置放的桌椅。

因为临时接了导师一个电话，陈厉帆没有紧跟着蒋依凡去露台，他挂断电话在二十二层找到人时，蒋依凡已经趴在围墙上看着风景，喝完了一整罐啤酒。

蒋依凡看着远处星点飘着的孤云，映衬在没有一点杂色的蓝天里，与地平线以内高低起伏的房屋、匆匆来往的人车，思考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新打开的酒一大口入喉，隐约像是那天在KTV玩游戏喝猛了的时候，彼时陈厉帆就在她侧边坐着，盯着她的眼神毫不避讳。

而后是两个人都喝了若干酒，但意识又绝对清醒时接的那个缠绵热烈的吻，是她主动。

还有什么？陈厉帆的吃醋，追赶，以及她好像快要能够确定的他的认真。

想起来，蒋依凡最近对自己也全是疑问。

公司这边发展前景无疑很不错，平台很好，她自己的能力足够快速稳定，也已经得到老板的赏识，干出一番事业无非一个两个契机和三年五年时间的问题。

另一边，纽约大学和伯明翰大学的offer近在咫尺，一本护照一张机票就能让她跨越时区去到另一个半球，开启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工作或者继续进修这两件事对于蒋依凡来说，其实不难选择，或者说根本不构成一个选择，二选一都只是人生的下一步罢了，各有各的好。

蒋依凡自认为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她向来会在好几种选项面前把每一个都分析的头头是道，然后选择一个最合适自己的答案，比如她没有那么喜欢外国的生活环境，比如她对学位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执着性，再比如她还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答案在冥冥之中好像已经确定。

不可否认的是，陈厉帆没有对蒋依凡的最终选择造成影响，但此前蒋依凡是抱着要出国的准备才有那趟回家的行程里，陈厉帆是一个她离开的理由。

可能每个人都容易有一些执念，亦或者不可名状的逃避心理，那时候蒋依凡确实暗自把陈厉帆划在界外，决心要把这些年乱七八糟的念头断个干净。

又可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是实践经验，处于悬崖边缘的人总是会自己拉住缰绳，掉头奔向一直护在身后的天使怀里。

在蒋依凡第二瓶酒见底之前，那朵天边的孤云被看不见的气流冲散，只剩下蓝色的背景。

陈厉帆看来，云散了，蒋依凡没有飞走，落在了有他的地面。

“依依，这个酒好喝吗？我们下次再买一点吧。”陈厉帆看了半晌，在蒋依凡找第三瓶的时候走上前去，把她要拿的悄悄换成一瓶度数更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