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猝不及防

七、猝不及防

南方初夏时节的晚风是很惬意的，更不用说他们这种十八线的小城，既没有城市的嘈杂，又不缺失生活的烟火气。

这是蒋依凡走在路上时内心的感慨。

出了KTV，陈厉帆说胃难受，死活不肯打车，非要拉着蒋依凡走回去，蒋依凡不想跟他掰扯，见确实很舒适，也就从了。

蒋依凡也很快适应了被陈厉帆牵着得姿势，她只当随便拎了个东西，慢悠悠地晃着步子，把注意力放在难得能体会到的小城夜晚上。

可陈厉帆没办法忽略，他稍稍比蒋依凡走得慢了一些，两个人错开不到半个身位，十指相扣的影子随着向前的动作慢慢摇晃，连带着蒋依凡的侧脸全都映进陈厉帆的眼里。

陈厉帆忽然对以前的自己不太理解。按理来说，蒋依凡几乎每个方面都跟他的择偶标准相符合，可他就是硬生生地错过了她这么多年。

“依依……”陈厉帆不自觉地叫了一声，然后瞧见人停住脚步，侧身回看他。

“酒醒了？这么快。”蒋依凡其实从出了KTV没多久就猜到了陈厉帆是在装醉，但他确实喝了不少，她属实有那么一点点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难受，所以这会儿的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嗯，本来也没醉得很厉害，只是胃不太舒服。”陈厉帆就知道瞒不住，索性直接承认。

蒋依凡无语了了一下，轻笑一声，“跟杰哥学的是吧，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

“要脸不太容易追到老婆。”陈厉帆也笑了一下，很有眼力见的又补充说，“周杰说的。”

蒋依凡不想搭这个茬，她总觉得陈厉帆要说一些她现在无法给出答案的话，于是适时转身准备继续往前。

可蒋依凡忘了把手抽走，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又被拽了回去，腰也毫无防备的落入人手。

贴得太近了，比下午在ktv那次贴得还近。

“依依，我知道我以前，挺不是东西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

“别说以前。”蒋依凡反应过来，想要把陈厉帆推开，没有成功。

“好，那现在！说现在！”陈厉帆放在蒋依凡腰上的手用了点力，好叫人不会轻易逃跑。

蒋依凡低下头叹了口气，尽力不去看陈厉帆的表情，她现在无敌害怕，害怕自己听到陈厉帆再说什么后就会心软。

“依依，上次见面之后，你就一直在躲我，信息不爱回，电话能不接就不接，连这次回来我也是从周杰那儿知道的。就算你今天没有心软答应送我回家，我也是要找机会单独跟你聊聊的。”

“你都知道我在躲你了，你还想说什么，我们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过下去不好吗？为什么又要打破这个状态？是因为发现我也可以喜欢上别人吗？”蒋依凡不服气的抬起头，声音很低，每一个问句都透出伤心。

陈厉帆被蒋依凡的眼神震动，呼吸顿了一下，为了能把话接下去，干脆把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我承认我吃醋了，但我绝不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你重要！对我来说，你一直都很重要！哪怕不是发现我喜欢你，我也不会让你淡出我的生活。”陈厉帆把头埋进蒋依凡的颈窝，声音有点发颤。

“陈厉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啊。”以前求之不得的一句喜欢，现在透过皮肤和骨骼传入心脏，蒋依凡不知道要如何安放这个尚且都算不上表白的表白。

“依依，求你，只要别躲着我，好吗？”陈厉帆调整好呼吸，腾出一只手抚上蒋依凡的侧脸，迫使人看向他。

“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躲你了。”蒋依凡倔强的偏头不看他，语气的松动再明显不过。

点到为止，陈厉帆不再得寸进尺，轻笑着点点头，十分自然地牵起蒋依凡的手来，继续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