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学校组织了一次远足,远足之后就该放国庆节的假了。
南潇虽然脚伤好了但手上还得再多注意,老杨不放心还是给她批了假。
她一个病号也不用上课,第二天早上在安顿好,又去班里拿东西,还没到班门口就听到了争执的声音:“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
“因为不想。”
“可是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不能。”
蔚欣媛被这句话气的跳脚:“是不是因为南潇?”
南潇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好笑,心道:你们俩的爱恨情仇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这时那平缓的声音才终于有了起伏:“你他妈要是很闲的话就去找别人,别动不动就来我面前发疯!”
蔚欣媛一次次表白被拒绝面子上挂不住便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庄喆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话冷笑了一声:“你说什么?”
蔚欣媛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喜欢她,不然你为什么对她跟别人不一样!”
这句话刺激到了庄喆的神经,他“嘭”的一声将旁边桌子踹翻,起身掐着蔚欣媛的脖子:“没事别在我面前提她,要是活的不耐烦了就直说。”
南潇想起蔚欣媛还不知道他俩有过节,这么往枪口上撞也不奇怪。
蔚欣媛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是庄喆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钳子她:“我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行啊,那就试试!”
此时蔚欣媛的脸憋得通红,无力的拍着他的手:“放开……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那我再说一次,发疯撒气别他妈来找我,谁欠你你找谁!”
南潇心里忍不住骂娘,来这破学校这是晦气够了,怎么什么事都爱往她身上扯。
蔚欣媛用力的点点头,庄喆这才放开了手,蔚欣媛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潇看到这一幕也没觉得很意外,毕竟两个人都不太正常,正当她准备离开庄喆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在门口站着,什么也没问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南潇进班看到蔚欣媛蹲在地上咳个不停,自己的桌子椅子都倒了,书也弄了一地。
她把自己的的桌子扶起来,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重新放进去,蔚欣媛看到南潇进来有些难堪但仍然气焰嚣张:“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南潇桌子椅子都被庄喆踹翻,本来火气直中脑门,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说:“我又不是疯了,看到你会开心。”
“……”
南潇拿完东西之后就走了,懒得听蔚欣媛骂骂咧咧,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她从学校出来之后就买了回颐洲的火车票,算算时间坐火车得十几个小时。
她下车之后已经是凌晨了,半夜打不到车,步行回家又太远,就先找了附近了旅馆对付了一宿。
她在颐洲呆了三天,梁燕萍的电话才打过来,南潇看着来电显示没来由的烦。
梁燕萍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发了条信息意思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打过电话。
南潇看着信息内容不觉有些好笑,梁燕萍说忘了学校放假,让她赶紧回家。
南潇觉得她这两句话说的也太过于敷衍,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就算有血缘关系,自己也是个外人。
她不再去想这件事,但是现在梁燕萍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就算是辍学也不太容易。
七天假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六号那天南潇去墓园看了看南卫东,南卫东是去年腊月走的。
她只记得去年腊月冷的彻骨,那时候她还没放假,她时时刻刻被梁燕萍监视,不允许她出校,不允许她去医院。
她连南卫东最后一面都没见,得知南卫东的死讯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她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也许是时间的流逝才让她的那段记忆模糊不清,但更多的是她本能的回避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只记得那天的雪很大很大,她到处都打不上车,她逃课从学校出来,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才去的医院。
就连医院也冷冷清清,她找不到南卫东,最后回家看到了梁燕萍,南卫东下葬也没怎么走流程,草率的买了一块墓地,立了个碑就算是葬礼。
南潇站在墓碑前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甚至连下葬的时候都没看南卫东一眼。
南卫东死了之后,梁燕萍就以监护人的名义给她转了学,颐洲是她的家,但她去了岚城,从此她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从墓园里出来看了看时间,去了火车站,等到了岚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学校。
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回宿舍之后倒头就睡。
跟她一个宿舍的几个女生八号开学才会回宿舍,她不用应付这些所谓的室友,能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