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的书房被猛地推开,范闲扶着门框,看着坐在桌案前看着公文的范建,喘着粗气道。
范闲爹,不、不好了,我姨……
范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范建淡声打断。
范建我知道,方才宫里派人来传了消息。
范闲……不是,爹,那你……!
范闲看着他爹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急得大小眼都出来了,神情很是激动。
范建抬头看着他,依旧是轻飘飘地开口。
范建不过是旧友叙旧,有什么可担忧的?
范闲旧友?叙旧?
范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怎么连起来就听不明白了呢?!
范闲我姨和皇帝认识?!
范建轻轻点头,将当年的往事缓缓道来。
范建我和你娘还有你姨,与当年还身为诚王的陛下关系还不错。
范建陛下不会为难你姨的,你也别担心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和你说的。
虽然范建这般说,但范闲还是有些不放心。
范闲真的没事吗?我……
范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起了“逐客令。”
范建赶紧走,别在这烦我。你要是实在担心你姨,就去找人打听打听宫里的消息!
范闲听到这,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急步离开了书房。
范建瞧着范闲那风风火火的身影,不由无奈扶额。
此时,重重深宫之中,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朱红色的高墙无来由生出一股压迫感。
侯公公引着你走进一座宫殿,你的视线扫过周围的禁军,又重新落到前面引路的侯公公身上。
“小姐,请进。”
你轻轻颔首,抬步走向了殿内。
你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桌案前,低头批阅奏折的男人,男人四十多岁,容颜谈不上英武,但眉眼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只是被一丝极不易发现的疲倦冲淡了许多。
殿内还跪着另一个人,这个人你倒是认识,京都府府尹梅执礼,今日负责审理范闲和郭保坤一案的人。
庆帝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你,刚想开口,便瞧见你自行走到他对面坐下。见你还是这般没规矩,庆帝不由失笑。
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执礼,将他脸上的惊讶与惶恐全部收入眼中。
叶芜你今日找我,便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庆帝这只是其中之一。
他说着朝着站在一旁的侯公公招了招手,侯公公了然,忙将提前备好的茶水端到你面前。
庆帝你爱喝的茶,尝尝吧。
你拿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一口,杯中之茶温热,入口正合适。
庆帝看着面前的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淡声开口。
庆帝如何?
叶芜一般。
你面上神情不显,将手中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庆帝望着桌案上溅落的茶水,神情一冷,可看着始终神色淡然的你,他又不好发火,自然便将这火发到了梅执礼身上。
庆帝梅执礼,朕听说你有看面相知祸福的本事。
梅执礼猛地抬头,焦急摆手否认。“不、不!”
庆帝来,你给她看看。
庆帝指了指身边的你,冷声开口。
梅执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膝行到你面前,竟真的认真看起了你的面相来。
你对上梅执礼的视线,斜倚在桌案上,撑着头,轻声开口。
叶芜梅执礼,你可看出了什么?
梅执礼回过神,额头不断有冷汗滑落。“这、这位小姐身份尊贵,臣身份卑微,实在是看不出啊!还请小姐恕罪!”
你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庆帝,言语中满是讥讽。
叶芜看来,你身边的人都不怎么样吗?
庆帝的脸色更黑了,对着梅执礼没耐烦地挥了挥手。
庆帝梅执礼,你也老了,带着妻子回乡吧。
梅执礼如释重负,忙扣头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
庆帝好了,退下了。今日在这殿中发生的事情,朕希望你都忘记。
“是,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