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世子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范闲,不由失笑,轻笑开口。
“今日是诗会,那我们便以诗会友。”
恰好郭保坤坐的离你们极近,听见靖王世子的话,挑衅地对着范闲开口。“靖王世子说得对,范闲,你敢跟我比吗?”
范闲小口抿着酒,颇为嫌弃地看了郭保坤一眼。
范闲这有什么可比的,你肯定输啊!
“好大的口气啊!范闲,你若是不敢与我比,我也不为难你,跪下认个错就罢了!”
范闲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输得肯定是你。
“荒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诗坛大家吗?!”
范闲行,那你说怎么比?!
上面的靖王世子吃着葡萄,津津有味地听着二人的争吵。
郭保坤想了想,起身走到亭廊门口站定,一步一步走到靖王世子面前。
“十步至此,至此落笔,大声诵之,让众人评定输赢!”
范闲面色不变,犹自挂着浅浅的微笑,却是坚持不肯作诗。
范闲随便你们写多少诗,我只作一首就可以获胜。
郭保坤气得重重地拍着桌子。“一首诗便足以胜出,哈哈哈哈,范公子,你好大的口气啊!”
靖王世子看着他面上的笑容,愈发瞧不清此子深浅,眼瞳里闪过一丝异色。
范闲你们先请吧。
郭保坤重新走到了亭廊的入口,缓步走来,认真揣摩着。
他突然想到什么,忙走到亭廊尽头的桌案前,抬笔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他拿起那张纸,在范闲面前显摆着,“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眼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惨灯!”
“好诗!好诗!”
范闲瞥了一眼周围欢呼着的才子们,向着身旁神色淡然,安静饮茶的你凑近了一些,轻声开口。
范闲姨,你觉得他的诗如何?
你抬头淡淡看了一眼郭保坤,轻声开口。
叶芜平仄不对,辞藻堆砌。
范闲听到你的回答,顿时笑开了花。
范闲我也这么觉得。
他看向一旁“尾巴”高扬着的郭保坤,高声开口。
范闲郭公子,你全诗皆是辞藻堆砌,不见用心啊!
郭保坤顿时便炸了毛,急步走了过来,跟他关系不错的贺宗纬忙走过来拦住了他。贺宗纬转身看着范闲,缓声开口。
“范公子既然要听用心的,贺某当年离旧乡,赴京都,踌躇满志之时也曾赋诗一首,虽简陋,但也带着心中所思。”
范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咋舌道。
范闲啧!你要是想念你就念!
贺宗纬白了范闲一眼,缓步走到亭廊中央,气势起得很足。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好!好!好!”在场的众人是极为捧场,一阵欢呼鼓掌。
范闲写这首诗时还算有些傲气,那个时候可曾想到如今竟成了他人门客,谄媚求存啊!
范闲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贺宗纬气得不轻,当即便回怼道。“范公子口舌如剑,不知道能不能作出好诗来啊?!”
范闲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你轻声开口。
范闲姨,您请瞧好了!
你轻轻点头,看着面前肆意的少年郎起身走到了桌案上,没有任何犹豫便拿起笔,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首诗。
他将笔重重放在桌上,起身看向身后的郭保坤二人。
范闲二位,我跟你们打个赌,你们要是能写出比我这首诗更好的,我这辈子不写诗了!
郭保坤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开口。“我若输了,此后再不作诗!”
范闲好!
他转头看向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你,轻轻挑眉。
范闲叶兄,我写完了,我们走吧。
叶芜好!
你起身走到范闲身边,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离开了亭廊。
离开的路上,你有些好奇地看向身边的范闲。
叶芜闲儿,你刚才写的是哪首诗?
范闲杜甫的《登高》,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写诗了。
你不由失笑,轻轻摇头。
叶芜古今七言律第一,闲儿,你还真会挑啊!
范闲我就当姨你是夸我了!
叶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