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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丽丝梦游仙境

走了那么远，我们去寻找一盏灯。①

——

“您不该来这种地方的。”三月兔松开按住他的那只手，半是叹息般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纳桑国这地方邪乎得很，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他们尊贵的皇后来了这里，怕是又会惹出不少事来，到时候可不一定会死多少人呢。

“……”惊鹊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这里天色昏暗，不像是他习惯的住所，况且这种地方……

——与其说是地下公寓，倒不如说是赌场。

“你的怀表。”他没直接回答三月兔的话，这只憨厚的兔子先生貌似眼神不太好，怀表在他脚下掉了很久还是没发现，忙乱着找了半天。

“啊……谢谢您。”人多眼杂，三月兔接过那只被遗忘许久的怀表，别扭了半天没喊出“皇后”二字，他情商和智商都不低，没有当众说出那个名字。

毕竟红皇后的地位，可是不少人盯着他呢。

惊鹊看着他那副样子笑了一下，玫红色晚礼服在身上穿着太累赘，拖地的红玫瑰色裙摆缀着几片殷红的花瓣，散发着幽逸的香。

三月兔显然对于纳桑国皇后还有极其害怕的，一会儿没盯着他已经抬脚往出挪了，奈何腿短和恐惧心理加持，被红皇后一伸手臂拦下了。

这架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他还走不了。

“啊，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地下公寓的出口在哪里？”他抬起眼，似乎真是迷路，目光在三月兔身上停了几秒，很浅很浅的那种凝视。

明明不带有任何审视的意味，三月兔单单是背对着他，冷汗却已经浸透了背心。

“往往往南走，大概二百米后直走，一直到看到一口红棺材，会有人送你出去的。”

瞧给这孩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这话的真实性应该不低，心理压力他已经给够了，三月兔若是再隐瞒的话，他自己应该也知道这其中会有多大的冒险成分。

“那就谢谢你了。”他收回目光，平淡开口。

不过以棺材来做标志物……这地方还是头一个。

三月兔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才刚刚迈开腿跑了两步，又听到红皇后的声音传来。

“对了，你这么匆匆忙忙，是要到哪里去？”

《爱丽丝梦游仙境》他还是听过的，在实验室那里有个女科学家经常抱着本童话故事书，来到他们面前大声的念，有时候是一篇短小的公主王子的故事，这种故事他甚至现在还能倒背如流。有时候却是大长篇的故事，就比如今天实地看到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根据《爱丽丝梦游仙境》原著，三月兔应该是要参加一个什么重要的典礼，至于是什么典礼有些记不清了，不知道现场版是否会有出入。

“我要去找疯帽子先生，他应该已经到皇宫了。”很沙哑的声音，掺杂了些机械的意味，不像是一个人的音调，反而和生锈铁盘上摩擦的磁针有些相像，他说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

就是那种深夜里亮起的幽蓝色的过于明亮的电子灯光，像小孩子的玩具机械兔。

话音落下，他甚至已经不再管红皇后是否有追问的意思，撒开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过看那样子，说是逃跑，似乎也不为过。

——未完待续——

①：摘自《顾城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