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火。
曾几何时。在被黑暗与压迫所笼罩的世界中,有一群人以剑士自称举起了剑。他们反抗绝望,背负死亡,以生命与血,在残破的大地上刻下了弱小种的史诗。
剑士的存在,伴随着漫长的历史流传至今。
但是,属于剑士的时代已过去。而伴随时代一同落幕的,还有那个时代的剑士们。
就像是火,在耀眼光芒散尽的刹那,便只留下了苍白的灰。
苍白、惨白、无力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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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我再便无法发自内心的笑了。宛如…一场演出结束后的失落。
像是不知为何留下了一个洞,明明笑着,却只能徒增空虚。
过去的同伴们,大多都不再是剑圣了。我也曾想过放下剑,但最终却选择了留下。
即使身体早已和那个时代一同燃尽,变得残破不堪,手却固执的握着剑,不论如何都不愿放下。
无论如何。
不停挥动着沉重的大剑,感受着它的每一分重量。
是我放不下这重量。
放不下死去的同伴,他们的遗志,以及过去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也死去。
或是再度有人,背负起这重量。
但我害怕再没人接过这柄残破老旧的重剑了。
害怕着,剑士真的要在这里迎来落幕。
愈是这样想着,握着剑的手就愈发的紧了,发疯似的渴求着,这余音能传得更久些。
于是便在这恐惧中,眼睁睁的看着剑士再无法挽回的没落。
……
真是的。
我都在做些什么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不,与其说是明白,倒不如说是接受。
接受这一切。
接受这让我一直畏惧,只能视而不见的落幕。
我早就看到这落幕了。
是我固执的不愿退场。
但是啊,泽拉尔,你该做的,不应该是忽视。
而是直视才对吧。
直视这史诗的结局。
然后拼上全力,去奏响这最后的
「绝响」
……
是这样没错吧?
——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竞技场上,莉莉丝仍然攻击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泽拉尔。
同时展开残像映射与心像映射对于意志的消耗是极大的,在这无法给予反击的消耗战中,泽拉尔这么做无异于认输。至少现在莉莉丝只能将其归纳于这种可能。
整个竞技场除了沉默变指余下射线的破空声。
但忽然有人打破了这寂静。
“剑士的时代已经落幕。”
泽拉尔突然地出声。
“但剑士的剑始终指向胜利。”
破空声仍未停息。
“不论何时。”
数道射线毫无阻力的射中了站在原地的泽拉尔,先前所出映射的心像已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高昂的十三根柱的残像也开始崩塌。
宁静的爆破声响彻竞技场——沉寂已久的观众席上爆发出惊呼,被这景象所震撼。
要分出胜负了。所有人都如是想到。
泽拉尔的身上出现了数道血痕,大衣也被射线划开、点燃。触目惊心的伤口毫不留情地附上了他一动不动的身体。
但就在莉莉丝准备给他最后一击时,泽拉尔动了。
不是慌张的躲闪。
不是落魄的投降。
是消失。
蓄力打出的魔导射线穿过了泽拉尔留下的如琴弦被用力拨响而模糊的残像——
——————
剑圣与普通剑士的区别在于,剑圣能与魂钢所著的圣剑之间产生共鸣,从而使蕴含于其中的意志活性化,短暂的打破世界原有的规则。因此产生的力量,被称作「律守」。
除此之外,剑圣也能依靠与圣剑之间的共鸣,映射出由意志所构成的「残像」与「心像」。
共鸣的程度越深,所能扭曲的世界程度便越大。
而当剑圣、「圣剑」、「残像」、「心像」四者相互彼此共鸣时,便达到了「意志」的极点。「律守」与「残像」、「心像」会在瞬间熔断崩溃。
换来的是在同时解除的,在一切生物上的「限制」。
带来不被约束的,纯粹的力量。
宛如断弦时,一同爆发出的重响。
——————
“如果你要挡在我的剑前,成为我的敌人的话。”
突然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莉莉丝猛的转头,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泽拉尔的身影。他的左眼中闪烁着,美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如同清澈湖面般晶莹的光。
“那么就算你是神,我也会跳起来,给你一剑——!!!”
于十三米的高空,泽拉尔大喊着挥出不带任何技巧的一剑。
(我淦,不小心给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