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捐骨髓救你生的那个野种啊?林析,你死了这条心吧。”
黑漆漆的夜色里,时晏邒抬脚用皮鞋挑起了林析的下巴,眸底毫不掩饰的透露出嫌恶和讽刺。
M城多年不曾见过一场肆逆的大雪,放眼望去,夜色衬托着白花花的大雪显得一片苍茫。
傍晚五六点,天色暗沉,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景苑外的路灯下,跪着一个女人。
林析一张脸惨白如纸,唇色发紫。她跪在地上,头发和眉眼沾满了雪,冰凉刺骨的寒风,好似刀割般划在脸上,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她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将他等出来了。
抬眸,是一张冷峻矜贵的面孔,高级无瑕的五官,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决绝狠戾。
林析往前跪了几步,用冻得发紫的手一点一点抓住他的裤脚,她费劲得发出声音,声音嘶哑又绝望:“晏邒,君君真是你的女儿,求求你,救救她吧……”
“闭嘴!你怎么证明那个野种是我的女儿”
“医生都检查过了,你的骨髓跟她的可以匹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求你,救救她,否则她白血病活不过三个月了”
“检查?林析,你以为我真会相信吗?”时晏邒冷笑一声,扯开被她抓住的裤脚,狠狠得抬起角朝她的胸口踹了过去。
身体突兀的绞痛,加上倒在地上时冰雪的寒意,林析听到头砸在地上的一声闷响。
她的身体直发抖,随即就是喉咙里汹涌而来的血腥味。
牙关痛得不停得打颤,身体似乎在摔落在地的那一刹那分崩离析。但她仍然强忍着没发出半点哀嚎。
想到还躺在医院的君君,她强撑着解释:“晏邒,五年前的那晚,我出现在你床上,是因为我被……”
喉咙突然被扼住,让她想解释的话截然而止。
时晏邒眼睛猩红,掌心虎口狠狠得掐着她的脖子,俯身猛然得靠近了她。
他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怒火:“你还有脸提当年的事?!”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也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明明早就清楚,他不会信她的话。
他声音寒冷刺骨:“别说让我去救你那个野种了,我做梦都盼着你能和那个野种一起去死,宛宛被你害成现在这样,你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时晏邒手上力道一点点加大,漠然看着她因为缺氧而涨到红紫的一张脸。
林析喉咙里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声音,却根本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大概是寒风吹得太猛,吹得她眼眸不自觉发红。
是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这么多年来,M城谁不知道,私生女林析不知廉耻得对时晏邒死缠烂打,费心处虑得上了时晏邒的床,再挺着大肚子逼着时晏邒娶她。
铁证如山
时晏邒拿出手帕,细细得擦拭掐过林析的那只手。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跟那个野种”
林析被踹倒在地上,她努力得想爬起来,手撑着地刚起来一点,又重重得摔在地上。
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摔得还惨,她痛得连脸都在打颤。
她的膝盖跟浑身又冷又疼,身体瑟瑟发抖,有点承受不住。
脸上血色尽褪, 她费力得咽下了嘴里的血沫,没再吭声,一点一点缓慢而又笨拙得站起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医生打的电话。
林析按了接听,电话那头急声说:“林小姐,您女儿又发高烧了,还流了很多鼻血,情况不太好,您赶紧过来,医药费也该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