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谁惹你了?”常颢爱屋及乌,把宋知织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
所以宋知织也并不反感常颢当自己的姐夫,“姐夫”一词都是她主动喊。
宋芝芝非常艰难的说:
“姐……姐姐乘坐的飞机坠机了,无一生还。”
常颢有些懵,什么叫坠机?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突然想到“坠机、无一生还”。情绪有些激动,“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再说一遍。”
他的手紧紧抓着宋知织的肩膀,他不相信,即使是真的,他也不相信。
“姐夫,我姐死了。”
???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昨天我还见到你姐好好的,这不是真的。”
常颢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的女孩昨天还跟自己在一起,怎么可能今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常颢缓慢松开手,手出了许多汗,“不……阿沅……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常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第二天,他和宋知织简单收拾后就去了机场领回宋沅槿的骨灰。
“请问谁是宋沅槿的家属?”负责人在那里喊了三声,“宋沅槿的家属没有来吗?”
常颢被拉回现实,慌忙应了一句:“这里。”宋知织被身旁的姐夫推了一下才回过神。两人一起说道:“我们是她家属。”
“好,这边登记信息就可以领回去了。”
常颢在那里登记信息,宋知织接过负责人递来的骨灰盒和遗物,“宋沅槿,好,可以了,节哀吧。”
“节哀”是负责人今天说的最多的一个词。
接着负责人在表格上打勾,表示宋沅槿已经被领走。
“妹,我们把你姐带回家。”常颢想到自己不能把负面情绪传递到宋知织身上,因为宋沅槿的妹妹还小。
“姐夫,呜……呜呜呜……”常颢把宋知织拉到自己怀里,“别哭,把你姐葬礼办了。”
常颢的手轻轻的拍宋知织的背,希望能给予她安慰。
宋知织哭的泣不成声。
宋沅槿的葬礼是在明天,也就是四月份的最后一天:4月30日。
葬礼那天,只有常颢和宋知织,他不想别人来打扰宋沅槿和宋知织。宋知织今年读高一,庆幸是高一,如果是高三,得影响宋知织一生。
墓碑上刻着亲人名字和生卒年,宋沅槿留下的是一张照片,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常颢送给她的。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分别是常颢和宋沅槿,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沙滩,常颢露的是侧脸,光是看侧脸就非常帅气。
那个时候的他们很稚嫩。
常颢两人跪在墓碑前,墓碑上刻着:
“妹妹:宋知织
男朋友:常颢”
从那以后,宋知织不再喊常颢“姐夫”,而是喊“哥哥”。
常颢对着墓碑说道:“阿沅,你还没给我一个名分呢,现在墓碑上只能刻男朋友,我好遗憾没有娶到你。”
“你不要我了,对吗?”
“阿沅,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娶你。”
“阿沅,我好想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常颢埋怨上天的不公,同时也责怪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当时死缠烂打,阿沅就是自己的妻子。
偏偏这时天空不作美,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就下起了大雨,淋湿他的黑西装。
“姐,我没有亲人了。”宋知织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唯一的亲人不在,接着就要自食其力。
“不,你还有我,阿沅虽然不在了,但我是你的哥哥,我要替你姐照顾好你。”
“不用了,姐夫。”
“以后别喊我姐夫,叫哥就行。”因为宋知织的每一声姐夫,如同一把匕首刺入心脏,痛苦难忍。
因为每一声“姐夫”就会勾起常颢对宋沅槿的思念。
“哥。”宋知织很感动,本以为自己无依无靠了,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哥”。
“姐,我会和姐夫一起开始新生活。”宋知织把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是想安慰自己的姐姐。
宋知织和常颢回家时已经晚上了,两人衣服湿透,“你先去洗澡。”
“好。”宋知织去沐浴室洗了个澡,常颢订了酒店。
在酒店洗完澡啊他坐在沙发上,靠着头枕,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许多他们的照片。
常颢明明是个从小到大就不喜欢拍照的人,直到遇到宋沅槿就特别喜欢拍照。
看着独属于他们的回忆,照片里的他俩是主角,可惜生活中主角不是他俩。
常颢对着照片发呆,自言自语:“阿沅,你好漂亮,可是你永远停留在20岁,你会一直年轻,而我会慢慢变老。”
“阿沅……”常颢面对白墙一直在喊,将近太阳升起才睡着,他太累了。
常颢晕倒在地上,酒店服务员早上的时候检查房间,看到后立刻打120急救甩话。
常颢的脸非常的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欧阳蕴来到后非常生气却又非常担心。
生气是因为常颢不注重身体,就为了那个女孩,自己作践身体。担心是因为常颢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
常颢生病了很严重,但是他在梦里看到了宋沅槿,宋元景温柔的对他说:“阿颢,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因为我就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我希望我的阿颢永远快乐。”
常颢伸手想要触摸,谁知宋沅槿化作金色颗粒消失,常颢伸出双手想要拥抱,最后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阿沅……阿沅!”接着常颢从梦中惊醒过来,口喘着粗气,扭头看到自己的母亲欧阳蕴,“妈,你跟宋沅槿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就说让她离你远点,别打扰到你的事业。”
“***,你为什么这么做?哦,我才想到你压根就没有想让她跟我在一起。”
“我觉得这不只有你,还有父亲吧。”欧阳蕴伸手拉起常颢的手,常颢一把甩开。
“母亲,请您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欧阳蕴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常颢直接躺到床上,把被子盖在自己脸上。
欧阳蕴只好离开,他的儿子需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