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

梁文静莫名被蒙着眼坐在小黑屋动弹不得，耳边回荡着刚才的广播声，她被选中参加这个听着就残酷至极的新“游戏”。

她面前是教室黑板配备的电脑，上面放着隔壁教室的监控。而她看不见画面，只听得见一点点微弱的声音。隔壁的教室坐着她的同学，朋友。他们随机落座。她需要念出一个坐标，对应的同学会被叫起来提问，而就在她放松警惕随便选了一个后，听到的传来的提问声是……

抽查老师？请这位同学，简述卫星制造的过程。

路任炳啊？老师你……

被抽到的同学人都傻了，这提问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路任炳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讲台上的“抽查老师”抽出教鞭，和之前那个“体育老师”同款。

抽查老师？滚出去。

路任炳……

被抽到的同学没胆子说了，拖着步子走出教室。那“老师”跟着出去了，门砰的一声紧闭，和之前的校门一样，他们闯是闯不出去了。

寂静蔓延一阵，猛得被鞭子声和尖叫打破。

一声接一声听得教室里的学生心惊肉跳，胆子小的吓得哭到出不了声。

梁文静吓傻了，没想到玩的是这种套路。

可是这没办法躲过去，那她如果不选……

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广播提醒她继续选人的声音打断了，她怕了，大脑空白，用指甲扣着手心逼自己理智回笼。

梁文静我选（0，0）

“同学，不要自作聪明。不认真选择，我们将强制执行惩罚。”

梁文静我选……

她正要认命随机去选，却听到了敲击声。似乎有规律，她努力去听，听出是在敲摩斯密码。

大概意思是让她尽量避开熟人，而后断了一会，又敲了几个坐标。

这几个坐标是她的熟人？没法辨别，但她选择相信。

她排除那几个坐标，随便选了一个。

梁文静（1，1）

她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声音，似乎无事发生。

敲击声又响了，在告诉她选中了空座位。

梁文静有空座位？！

敲击声又响起，告诉她本以为空座位不能选，但现在看来可以，断了一会儿后又敲了几个坐标，应该就是空座位了。

梁文静我选（3，2）

又是一片寂静。如此反复几次后，敲击声乱了，似乎有人故意搅局。

梁文静完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她什么都无法改变。

隔壁的电脑上，也放着她的监控。

眼罩有些透光，可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灰蒙蒙的世界。钟声滴答。

心如擂鼓。

“游戏刚刚开始。”

那该死的“游戏”焦灼进行，密码不再奏效，学生不免死亡，她手脚被束缚着，陷在黑暗与极度恐慌里。

惨叫声好像能将她撕得粉碎，心脏止不住得痛着，可她没那么大义，下不了决心舍命救他人，更何况这不一定是她舍命就能解决的事情。

不知进行了多久，期间还抽到了智汇，刁钻的问题他答下来了。那“老师”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让他坐下，又开始了下一轮。

时间被无限拉长再拉长。

终于结束了。

她手脚自动解开，瘫坐在地上。缓缓抬手拉下眼罩，监控和外面，尽是血淋淋一片。

咔哒。身后门锁开了，门吱呀着打开。

她强撑着站起来，走出门外，没勇气再去看走廊里的同学，向着教学楼门开的地方，透进来的月光走去。

智汇在门外。

他的影子投在门口。梁文静实在没力气了。走到他的影子处就扶着墙坐在走廊大口喘气。

眼泪是和呼出的气一起流出的。

她缓了缓，又站起来朝宿舍走，绕开了智汇。

她也不敢面对智汇。

密码应该是他敲的，最后她看见监控里他坐在靠墙那个位置。

智汇你在内疚，还是在怕？

梁文静都有。我太蠢了。

智汇你没做错什么。

他沉默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梁文静听得出他本不想开口的。

梁文静早点休息。

她留下话回了寝室，整理心情。

智汇逆着光站，头上像戴了天使光圈。

好吧更像最后审判天使与恶魔的上帝。

一夜无梦。这离奇的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