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作业

阴雨天的午休，大雾弥漫。

H市八中。教学楼二层。

门窗没关，浓雾几乎包裹住一切，唯独露出了黑板上方“学习”二字。

黑板中央课代表还没写完的“作业”也露出，可后面只有大雾。

它沉默地，静静飘着，笼罩了整个校园。

老旧的广播设备中，警报骤然响起。

梁文静今天有演习？

程恭不知道。快跑吧！

走廊声音嘈杂，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先跑出去的同学压根来不及看清彼此，只感觉背后仿佛千百个人推搡着将自己向前撞。一个不稳，天旋地转，粉身碎骨的疼痛袭来，就再没了意识。

混乱。踩踏。雾气好像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能呼吸。

虽然压根没办法仔细看，但梁文静和程恭都感觉得到。脚下不是楼梯，是先前摔下去的同学。

当然不止一个人。

四周都异常拥挤。

明明不止一边可供逃生的楼梯，这几班的学生也不多，她们总觉得，雾里似乎有其他东西。

尖叫。鲜血。骨骼碎裂的声音。

脚下的触感分明是血肉而非石阶。今天的楼梯好像格外长。

被染红的大雾里，是谁留下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