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尽最后一丝能量才卧进西山,偌大的天空留给了月亮,繁多的小点点跟着月光终于可以出现了。
安燃醒来的时候,公寓里漆黑一片,点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失落感和孤独感顿时笼罩全身,眼泪不在意的瞬间早已奔出了眼眶。
哭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哄。直到哭够了,才起身去开灯。充盈在房间的每一处的灯光稍稍驱赶了内心的不安,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独自收拾被自己弄乱的沙发和丢在地上的纸巾。
你在难受什么呢?这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这已经很好了,起码不用妈妈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了!安燃一边收拾一边自我安慰。
收拾完了之后,发觉腰有些酸。于是安燃有窝进了沙发里,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不饿也不困,没有需要做的事情,没有需要联系的人,迷茫之中情绪又将陷入深渊之际,电话铃声响了。
清脆响亮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她给拉了回来,拿起一看,是他!
“喂?”向上滑动接听键,发出声音后才意识到沙哑的嗓音,不愿再说一句话。
“吃饭了吗?”熟悉的声音一出,原本不安的心被逐渐抚平了。
“还没。”怕他听出异常,安燃走到厨房想要去冰箱里拿瓶冷水润润嗓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认命般给自己到了一杯温水。
“怎么还没吃饭?是姜姨没送吗?”听到她还没吃饭,邓放不由得有些担心,声音也跟着有些紧凑。
“不是,今天下午姜姨陪我和阿姨去试婚纱有些辛苦,我就没让姜姨来。”
喝了半杯温水,嗓子才没那么地刺痛。不过说话还是掐着嗓子,尽量表现的正常些。
虽然安燃尽量伪装自己,但是没有躲过,这是他作为军人多年来养出的敏感性。
“你发来的照片我看了,都很漂亮也都很适合你!最后定的是哪一件?”邓放看她没有说,也就没有主动提起,给彼此一点空间。遂找了个别的话头。
“第二件,阿姨和姜姨都认为第二身更庄重一点,我也这样想的!不过最后阿姨把两身都给买下来了,估计明天就会送来。”
听到他的夸奖,安燃感觉脸有点烫,如果她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一定会惊讶自己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不过我觉得还是第一件更适合你。如果婚礼没那么赶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办场草坪婚礼的。只是现在……”
邓放有些愧疚,她还那么年轻就要被束缚在婚姻里,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捆绑在一起,就连婚礼都是仓促准备的结果。
“没关系的,今天姜姨提醒我才想起敬酒服还没定下来呢,正好用上了!”安燃捂着微微发烫的脸,有些庆幸现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谁能看见自己不争气的样子。
“也好。安燃?”邓放突然轻声呼喊她的名字,柔声细语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