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陪安燃吃完饭,也没多留一会儿,收拾了用过的餐具和桌子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姜姨握着安燃的手,语重心长地和她说了一句话。
“燃燃啊,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阿放和邓家都很重要,你一定要让这孩子健健康康生出来。”
安燃一开始不懂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她只是简单的认为是因为看重邓放的第一个孩子而已。
邓家老宅里,姜姨回了后就直奔邓夫人的房间。
“夫人,我回来了。”
“进来吧,姜姐。”
邓夫人已经换了睡衣,点了沉香,还特意用玻璃壶泡了花茶,就等着姜姨回来。
“今天去见了她,你觉得怎么样?”
姜姨坐在了她对面,泡好的花茶,倒了一杯后递给了她。
姜姨接过花茶,喝了一口,满口花香。
“是个好孩子,性子也与阿放合适,就是……”“家世低微。”
姜姨吞吞吐吐不敢讲的话,邓夫人讲了出来。
“但是说话行事都有分寸,看样子家教不错。”姜姨喜欢安燃的性子,不免得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你知道邓放之前和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姜姨虽然热心肠话也多,但是也有自己的分寸,不该说的向来不会多说。
邓母看了一眼快燃尽的沉香,轻叹了一口气,是要把压在心里的郁气都吐出来才好。
“他说安燃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投到个好人家。”
“阿放这孩子看什么都看的透彻。”姜姨很是赞同邓放的话。
“也不知道随谁了。”
“随您,也随先生,都犟!”
“我是一点都不希望他随我们俩个,我倒情愿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浪荡子,这样我也不必日日担心。可他却是个争气的。
所以我总是舍不得违背他的意愿,不仅是因为他年幼丧父,而是因为他从小就争气,他知道我的辛苦,向来对我就只有报喜不报忧;现在他又跟着他父亲的脚步,我就更不舍得让他的要求落空,我害怕什么时候我就会收到第二封信。所以即使那女孩是怎样的,只要他喜欢我都愿意成全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情意阿放一定是知道的。”
话了,烟灭。有些话说完了,有些话则只适合埋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
就例如,如果安燃让邓放受到任何伤害的话,她不介意利用特权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们小家一直好好的,她可以一直护着他们。
“年龄大了,反而觉少了。姜姐你不用陪我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夫人也要顾及身体,毕竟婚礼还要您主持大局!”
“这个我明白的,我坐坐就去睡了。”
姜姨劝了两句没劝动,也就不再坚持,自己先行去休息了。
“瑾瑜,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就要辛苦你独自撑起这个家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邓夫人苦苦守着幼儿邓放,撑着这个家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她已经快忘了自己的名字,她叫冯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