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写不下三张纸。
安燃只记得,昏过去前的那一刻,他在自己耳边低语:“安燃,我们结婚吧!”
酒吧里的许多姐妹都说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那只不过是为了哄骗女人配合他们的廉价手段。
安燃也就只当做是他性欲上头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满地狼藉也随着他的离开而如烟般消散。
床尾处一套干净的白色连衣裙,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那,安燃一看那材质,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毕竟她买不起这么贵的奢侈品。
看来在他眼里,自己的第一次就值这条连衣裙。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啊!
自嘲完,突然想起上午还有场面试,是那家自己一直很向往的公司。
没办法,为了面试,只好强撑着疲倦的身体从床上下来,扶着发酸的腰,走进了卫生间。
昨晚穿的那件衣服还在浴缸里泡着,展开的裙摆盖住大半水面,却没盖住经历过的疯狂。
想到这些,安燃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又突然反应过来,这衣服是穿不了了,无奈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只能换上那件不知代表着什么交换的裙子。
对着镜子,简单的洗漱一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处的吻痕清晰可见,安燃又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很清楚,今日之后,两人是没有见面的可能性。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时刻记住这段时间的遭遇了。
回到床边换衣服的时候,突然看见衣服上有一张卡片,字迹工整,如行云流水,笔力劲挺。
但,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等我回来。
安燃当做没看见一样,换好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就直接离开了。
浮躁的社会,一夜情出现的频率多到让人习以为常,安燃虽然郁闷第一次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及时止损才是最佳选择。
白天的酒吧异常寂静,就好像是隔绝于世界的另一番天地。
‘李经理,我明天不来了。’
在化妆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给李狐狸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安燃就把他拉黑删除了。
本来计划就是最近辞职,现在虽然被打乱了一点点的节奏,但是整体偏差不大。
从酒吧后门出去的那一瞬间,刺眼的阳光就打散了她的眼泪,晶莹刺透,络绎不绝。
“安燃,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也该继续往前看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安燃不再回头,大步的穿过巷子,顺着人群流向城市的四面八方。
邓放习惯早上跑步,即使经历一夜疯狂,他的精力似乎还有许多,等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浴缸里的衣服,床上的衣服都已经不在了,唯独丢在床上的那条纸条是能够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走了,你想办法找到她。”邓放给卢克发了消息后,就直接进了浴室冲起了冷水澡。
浴缸里昨夜的满缸冷水也不见了。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卢克站在落地玻璃处等着自己。
邓放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对着他的脸给了两拳。
卢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身体虚的很,哪里接得住常年泡在军队里的邓放两拳。直接就歪倒在地上了。
“不是,邓放你个兵痞子,你丫真打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再补一拳。要不是我在役,你这都算是轻的了。”
邓放站直身子,用着充满蔑视的眼神警告他。
“行行行,这事是我干的鲁莽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卢克知道邓放的性子,表面上看着端庄正直,实则满肚黑水,从小到大自己因为他没少挨过揍,也就是进了部队,自己的处境才有了改善。
“不需要,你把那个女孩找到就行,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不是,一夜情而已,你干嘛那么认真?看那女孩的操作,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要太纯情了!”
听到他的话,邓放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语气郑重道。
“这不是纯情,这是我的责任。我承诺会对她负责的,我必须做到!而且昨夜是她的第一次,我很确定。”
卢克靠在沙发上,忍着嘴角的疼痛,好心提醒他。
“你想怎么负责,难不成娶了她?不说部队同不同意,就是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邓放家三代从军,家风最是严明,断不会让一个陪酒女进门的。
“户口本在我这儿。”
很简单的一句话,卢克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了,他想做的没人可以拦着。
“值得吗?没人逼着你,你要是怕她以后挡你的路,我会解决的。你没必要这样牺牲掉自己的人生!”
事情是自己促成的,浪荡归浪荡,但是该承担的责任,卢克没有推卸。
毕竟邓放一句话,自己就能老爷子打个半死。
“不用,没人逼着我。作为试飞员,我不能确定每一次都能平安回来,我需要一个妻子和一个家庭。”
“那也没必要选一个陪酒女,你要是想,多少富家小姐排着队等你挑,她配不上你。”
“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她要是有的选也不会选择做这个行业,未经他人苦,就不要随意的批评她。”
卢克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个出身低微的陪酒女,但是他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谁也决定不了,包括他母亲。
“既然如此,我帮你找到她。但是你家里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邓放明白他的话,母亲是不会同意的,以后的矛盾是不会轻易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