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归于平静,星星点点的月光映射进泽菲拉冰蓝色的双瞳之中。
她从梦中醒来,意识回归,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火车疾驰带来的微弱颠簸感,其次是“吱呀吱呀”的小推车声。
泽菲拉自然的抬眼,发现正面对一扇车窗。
只是由于下雨的缘故,她只能看得见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渐黑了下来。
西奥多·诺特“你醒了。”
空气中安静的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泽菲拉垂了垂眸,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双稳稳扶着厚重书籍的双手所吸引。
那双手的美丽实在罕见,纤细而修长,指甲被精心修剪得整整齐齐,散发清澈的光芒,柔和中带着珍珠般的光泽。
泽菲拉·普莱斯“……他们呢?”
西奥多·诺特“德拉科和潘西去波特的包厢了,布雷斯去小推车买零食了。”
西奥多·诺特“还有问题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抬,面无表情。
泽菲拉·普莱斯“……没有了。”
泽菲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泽菲拉·普莱斯“死人脸。”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话音才刚落,西奥多就缓缓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泓秋水与她四目相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溺毙在深海之中。
窗外是大片流动的色块,深青或露骨的蓝,西奥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站起身,靠近了她。
泽菲拉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
西奥多·诺特“你对我的评价就是这样吗?”
距离太近,泽菲拉几乎能闻得到他身上微不可查的、淡淡的薄荷气味,让她想起了喜欢在抽烟后含一颗薄荷糖的麦考伊。
他微微弯着腰,视线与座位上的泽菲拉平齐。
西奥多·诺特“果然我更喜欢小时候的你,在灌木丛里抱着我说害怕孔雀。”
他向后靠去,坐回了座位上,抱着双臂漫不经心的开口。
泽菲拉·普莱斯“……我也更喜欢小时候的西奥多,只会默默的在雪地里给我系围巾。”
西奥多大概是笑了,但泽菲拉只能看见他嘴角弯起来的一个小小的弧度,几乎和他平时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布雷斯·扎比尼“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泽菲拉,长的比小时候好看。”
布雷斯从门缝里探进头来插了句话,然后就拿着几包糖果和纸杯蛋糕进来了。
他分了些给两人,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
布雷斯·扎比尼“你们俩在回忆童年?”
泽菲拉·普莱斯“倒也不是。”
泽菲拉的声音放的极轻。
泽菲拉·普莱斯“有人说,童年幸福的人,能用童年回忆治愈一生。”
泽菲拉·普莱斯“但童年不幸的人,只能用一生来治愈童年伤口。”
泽菲拉·普莱斯“当我回想起我的童年……”
她偏头看向一片灰蒙蒙的车窗玻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悲凉。
泽菲拉·普莱斯“竟然没什么可回忆的。”
从门缝钻进来的的风从泽菲拉无力垂落的指尖穿过,某种异样的情绪自心底疯狂生长,命运中的呼吸猛的一滞。
从她有记忆起便十分混乱的普莱斯家族……渴望复兴的族亲们、失去丈夫的母亲、叛逆的哥哥们……她童年所获得的爱屈指可数。
被浇灌的腐败的玫瑰,只有外表还美丽。
根茎早已腐烂。
布雷斯·扎比尼“泽菲拉——”
布雷斯刚想说些什么来改变现在的气氛,就见德拉科带着潘西懊丧的回到了包厢。
德拉科·马尔福“真倒霉,在波特的车厢撞见了这学期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他翻了个白眼,面上是没发泄出去的情绪。
布雷斯·扎比尼“竟然真的还有人敢应聘那个职位……他看起来威风吗?”
德拉科·马尔福“像个流浪汉。”
德拉科没好气的回答。
泽菲拉咬了一口抹茶味的白巧克力,眼神幽幽的在布雷斯身上瞟过。
泽菲拉·普莱斯“卢埃尔一直在考虑毕业后打算来霍格沃茨任教……”
潘西·帕金森“你哥哥不是在德姆斯特朗吗?”
泽菲拉·普莱斯“校长的确将巫师决斗指导教师的职位留给了今年毕业的卢埃尔。”
泽菲拉·普莱斯“但他想毕业后回到英国工作。”
大概是年龄相差太多、他又不怎么回家的缘故,泽菲拉和大哥并不是特别熟络。
布雷斯·扎比尼“看来你得让他好好考虑一下了。”
布雷斯耸了耸肩。
火车继续朝北疾驰,雨越下越大,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点啪啪地敲,窗外狂风呼啸。
不多时,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无数颗脑袋从包厢里好奇地探了出去。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紧接着,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德拉科·马尔福“怎么回事?”
德拉科皱起眉,而泽菲拉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施了个荧光闪烁照亮了四周。
泽菲拉·普莱斯“如果不是开学仪式变了,那就是火车上有什么突发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