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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唱的小男孩

麟月:戏起戏落

灿烂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街道上,在一个小巷口,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孩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这个男孩看上去大约13、14岁,一条薄薄的黑纱蒙住了双眼,坐在街头弹奏着一把吉他,苍凉的曲调被男孩弹出,缓缓散向四周,吸引着无数人驻观,有大人,有小孩,也有老人。男孩面前摆放着一块立着的纸板,上面写着一些歌名,旁边的小碗已经装满了很多钱,有一块的,五块的和十块的,等等,可周围的人群还在时不时往里面丢钱,不曾停止。曲调渐渐低下去,随后停止,男孩顿了顿,似乎在等着什么,很快,周围不知是谁出声“来一首‘起风了’”。男孩的手又动了起来,在场人都熟悉的曲调响了起来,男孩开始唱出那些大多数人口熟能详的歌词(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小朋友),随着男孩略显沙哑又含着一丝稚嫩的歌声,所有人都被这歌手带动沉浸在一个充斥着他们自己最柔软、最痛苦、最最不愿意直面的地方......

傍晚,小男孩将吉他装在旁边的吉他包里,又用一块橡皮筋将碗里和碗周围的钱仔细包扎起来,令人惊恐的是,男孩眼上蒙着黑纱,却准确无误的将面值不同的钱分到一起包好,也幸好此时周围没有混混,不然肯定有人会揍他一顿再把钱拿走。没一会男孩就将钱包好,揣进怀里,背起包,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几分钟后,小男孩来到一座垃圾场前,走了进去,走到一座小屋前,小屋旁边还有几间仓库,周围有一圈栅栏将小屋和仓库一起围了起来,小男孩打开栅栏门,走进去,推开房门喊到:“雅莉姐姐,我来看你了。”屋子里却安静的可怕,男孩眉头微皱,心中警惕了几分,这时,他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封信,男孩明显楞了一下,将信拿起,揣进怀里,走出了垃圾场,走到一家超市里,对着老板说:“邙天叔叔,还是老样子,麻烦您了。”说着,他将背上的包放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瓶子。被他叫作邙天叔叔的人微微叹气:“阿乐啊,又给你爸打酒啊。”男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是啊。”邙天接过瓶子,一边装酒一边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来就考虑一下叔叔的建议吧。”男孩摇头婉拒道:“不了,邙天叔叔,我现在过的挺好的。”邙天将装好酒的瓶子递给男孩“你这孩子……哎,也罢。”男孩接过酒瓶,将钱递过去:“谢谢邙天叔叔。”说罢,转身就走。邙天站在店门口,看着男孩的背影,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进店里。

从商店出来后,男孩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座六层高的小楼前,走了进去,走到楼顶,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弥漫着酒气,杂乱无章,到处散落着垃圾和零食的包装袋,沙发上躺着一个中年大叔,大腹便便,听见开门声后从沙发上支棱起来,冲着男孩喊道:“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赶紧做饭去”说着男人便从沙发起来,走到男孩面前,直接伸手去过酒,顺手给了男孩一巴掌,“今天挣了多少?”男孩将手伸进怀里,取出了那一沓用橡皮筋包扎好的钱,男人粗暴的将钱抢过来,粗略的数了数,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男孩脸上“没用的玩意,怎么才这么点。”男孩不说话,将包放在门边,就朝着厨房走去,男人骂骂咧咧的,还在因为男孩带回来的钱少而骂他。

男孩走进厨房,洗了洗手,打开了煤气,开始做饭,没一会就做好了几道荤菜,炒了一小碟花生米,端到饭桌上。饭桌旁,男人正慢悠悠的喝着酒,等着男孩将菜端上来,在等男孩将筷子递到他面前后他接过筷子,顺手又扇了男孩一巴掌“下次快点,再这么磨蹭,有你好受的。”小男孩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坐到桌子另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吃饭。吃完后收拾碗筷,走到门口拿起包就回到了房间。而男人则在男孩收拾碗筷的时候就出了门,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回到房间,男孩放下包,拿起药开始涂抹在脸上,涂地小心,谨慎,随后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是蓝色的,上面画着浪花,打开信封,信上写着:

唐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离开几小时,或者半天。我也想留下,看你登上舞台,实现你的梦想,可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所以我不得不离开,还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如果你想来找我,可以……算了,还是别来找我了,正如你说的,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同一张纸上的两条平行线,只是因为纸被折叠而侥幸相遇,现在纸被抚平,就意味着我们的别离。

虽然我退出了你的人生,但我会尽力让这场分离不那么灰暗,我给你留了点东西,在柜子里,密码你知道的,你不是一直想上节目唱歌吗,最近刚好有一档节目与音乐有关,邀请一些人上台演唱,有专门的歌手来进行评选。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这个节目只要参与就给每位选手1000块,得到名次还有额外奖金,也可以应付你爸那边,我已经帮你报名了,还安排人在门口接你,地址我写在了信的背面,放心去吧,错过了这次就没机会了。

阿乐,多想想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一直这样始终不是办法,你也不能一直躲在黑纱之下啊......

看着看着,唐乐蒙着眼睛的黑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泪水浸湿了,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雅莉姐姐……”,唐乐喃喃道:“谢谢......”。

第二天清晨,唐乐早早的就从床上起来,收拾好东西——也就是卖唱是的那把吉他和装吉他的那个闸子,早早的出了门,他要先去垃圾场的小屋取雅莉姐姐留给他的东西。十几分钟后,唐乐来到小屋前,深呼吸一口,推门走进去,屋里一切照旧,和昨天别无二致,唐乐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来到衣柜面前,这是整个屋子唯一的一个柜子,柜子已经严重掉漆,可是还是能够看出来它原本是大红。唐乐轻抚柜身,似在缅怀什么,下一刻,他缓缓打开柜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黑闸子,旁边还有一个袋子,因为唐乐现在正背对光线,刚好没有一丝光落到闸子,只能隐隐看到上面有一些复杂的纹路。唐乐废了些力气将闸子搬到屋外,在阳光的照射下,唐乐终于看清楚闸子的全貌,这闸子长约三米,和唐乐等肩宽,闸子上满是复杂的花纹,还画了太阳月亮,日月星辰,太阳月亮各占一边,日月星辰贯穿全身,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上面有这些。唐乐看见的这些纹路第一眼,就感觉这些纹路是用来封印什么的。他有些疑惑,雅莉姐姐为什么要将一个已经封印的东西交给他呢?

唐乐捣鼓了起来,发现这东西两面都可以打开,打开画着太阳的一边,里面放着一柄枪,一柄九彩色的单尖长枪,枪身纹路扭曲,看上去就像是彩色不规则龙鳞组成。唐乐愣了愣,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看上去是龙鳞组成而不是其他的呢?唐乐疑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带着疑惑打开背面画着月亮的一面,打开后,唐乐愣住了,里面放着......一把吉他?

是的,一把吉他,吉他整体呈现蓝色,白色花纹点缀,还画了一只白色的凤凰,极其好看。唐乐轻抚吉他,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中午......

那天,烈阳当空,唐乐在傲来城的花园的树荫下,一边乘凉,一边调试手中的吉他,这是他九岁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有些破旧,但勉强能用。他还在调试,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洁白无暇的鞋子,抬头发现是雅莉。“雅莉姐姐,你怎么来了。“唐乐惊讶道,”来看看你呀。“雅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缓缓做到他旁边。唐乐似乎有些楞,呆呆的说:”我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每天傍晚的时候不都能见面吗,并且姐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吧?“。雅莉是他在十岁那年捡的,那年斗罗大陆同时爆发了战争和瘟疫,但只持续了半年。在那之后唐乐就在一条小巷捡到了身受重伤的雅莉。

从那时候开始,唐乐晚上工作到凌晨一两点,给父亲的钱不仅多了,还得偷偷省一些出来给雅莉治病、买药草和一些大补的食物,一直持续了三年。

“你呀,说话还是这么直,说多少次了都不改,当心找不到女朋友。”雅莉笑着摇头,打趣道。唐乐苦笑道:人家也要看到上我才行啊。“."哈哈...”雅莉的笑声回荡在周围,“阿乐,你都做了这么久,还没给你自己换把吉他啊?”。“不了,这把还够用的。”“行吧。”......

一声鸟叫将唐乐从回忆里拉出来,这时他才看到吉他旁边还放着一封信,和之前的信封一样的样式,拆开看就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吉他送你了,看看你那把都坏成什么样了,这把别弄坏了哦,另一面的那柄枪暂时借给你,以你的体质可以动用几次但是能不动就别动,这东西还是有点恐怖的,保管好,我还要找你拿的。

看完后,唐乐摇头笑了笑,收好信,打开了那个袋子,又一次愣住了,里面是一套西服,但是没有领带或者蝴蝶结,只有一条项链,一条银鳞项链,一条银色的丝线穿着一块椭圆的银色鳞片,看上去像龙鳞,是四层的。里面还有一张卡片——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可别给我丢脸。

唐乐拿着衣服的手在微微颤抖,蒙眼都黑纱被眼泪打湿了,他深吸一口气,拿着所有东西进屋,试了试衣服,发现异常的合身,戴上那条项链也不觉得突兀,反而更添一份美感。唐乐收拾好一切,背上黑匣子,去打工的店请了假,然后朝列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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