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

在他们途经一条溪流时，吕恩星回味起烤鱼的诱惑，口水分泌的速度太快，被霍雨发现了他不正常的吞咽频率。

也不用过多行动，她向吕老爷打了声招呼，很快冯一就从小溪里捉了六条鱼上来。

开膛破肚，清洗撒料，穿签生火，正调整火的大小呢，一只小馋猫已经巴巴得守在边上了。

不多时，撒在鱼皮表面的调料先一步弥漫香气，这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勾着大家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往霍雨的方向靠近。

“诶呀！好香！好香~”吕恩星激动地在地上打滚，不怪他做派夸张，因为烤鱼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在洒下最后一点香料后，霍雨拔起一条烤鱼在火舌上燎了一圈，递给吕恩星。

其他的烤鱼也是同样操作，好在冯一抓的鱼大小都比较均匀，不存在分配不均的说法，只是对于大人而言一条鱼不够吃，需要配上点煎饼、肉干等。

吕老爷在咬了一口后，终于明白了儿子口中“天下第一绝”的烤鱼是什么含金量。

其他人也是一句话不说地埋头苦吃。

只有吕恩星吃了一半后，细细品味道：“小雨，这次的味道一样很棒，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

“是不太一样，这次换了几种植物做调味。”

“哇~小雨你真的好厉害！”

霍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第一次收到除了母亲以外的直白的夸赞。

或许是烤鱼太过美味，又或许是这种氛围太好，几个大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小姑娘，你这手艺要是在天斗城开店，生意指定火爆！”

“不管火不火爆，反正我去了之后所有烤鱼全部包圆！”

“撑死你得了。”

“小姑娘年岁不大，手艺倒是顶呱呱哈！”

霍雨莞尔一笑，这么多人夸她，心中不免动容。

脑海中又回想起在公爵府里被人欺压的那段日子，她和母亲连温饱都很难保障，府里的家仆也都是看碟下菜的，她们吃的饭不是糊的就是馊的，冷饭冷菜都算是奢侈。所以有时候为了让女儿吃得好些，霍云儿会带着她在后山的林子里找野菜和捕鱼。

第一次吃到妈妈做的烤鱼时，霍雨觉得那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虽然有些野菜也很好吃，但是那丰润的油脂和鲜嫩的鱼肉在她的舌尖留下了难以消磨的回忆。

于是她学着母亲的做法，在修炼的间隙一点点地进步着，母亲总是毫无保留地用最好的词汇夸赞她，会抚摸她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

只是霍雨也总是会看到母亲在破败小院的泥地里用树枝描绘那个男人的容颜，会看到母亲在清冷的月光下细致地擦拭白虎匕首。

也会想为什么——

“......小雨——！”吕恩星在霍雨耳边呼喊道，“你怎么啦！我叫你好多遍你都不回我！”

“抱歉啊，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嘿嘿，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你吃不下了，正打算帮你解——诶呦！”

吕恩星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他爹一巴掌，被拎住后衣领向远方走去，站定后垂头丧气地听训。

冯一提醒霍雨他们马上要启程了，但霍雨想起过往便没有什么胃口，因此她在强撑着吃了几口后，剩下的大半条鱼还是进了吕恩星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