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意,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先回去了,温杪。”几乎同一时间,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温杪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先回去吧,锦意,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和你说。”
看着温杪的神情,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但当我看到他眼底那难以掩饰的失落时,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我倏而有些慌张。于是,我不敢再多问什么,匆匆与他告别后便转身离去。
走进房间,我的脑海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团混乱不堪的浆糊,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我拼命地思索着应该怎样去应对温杪喜欢我这个也许存在可能性,但又不太敢肯定的事情。
我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无法从混乱的头脑中挤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如果选择礼貌地拒绝他,那以后我们再见面或者相处时,气氛恐怕会变得异常尴尬;可要是直截了当地说“不”,又担心会深深伤害到他的心……左思右想之际,突然灵光一闪:干脆就坦白告诉他我已经有心仪之人好了!
做出决定后,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随后起身走进浴室,打算好好冲个热水澡,让自己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站在莲蓬头下,温暖的水流冲击着我的身体,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也似乎渐渐洗净了心头的烦恼。我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舒适,希望能在洗完澡后重新找回清晰的思路。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我从浴室走出来。一只手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握着吹风机,准备吹干它们。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我低头看去,屏幕上闪烁着陆时繁的名字。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但也吹乱了我原本平静的心跳。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欣喜:“喂,陆时繁,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陆时繁略带歉意的声音:“顾锦意,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给你。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在南京旅游啊?”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让我不禁好奇起来。
我轻声回应道,然后便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他略带歉意和羞涩的声音:“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啊?林桉她特别喜欢南京这个城市,所以我想麻烦你帮忙拍摄一些当地著名景点的照片,再帮我打印出来,到时候我把钱转你。”
听到这个请求,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但同时也对自己竟然抱有一丝期待而感到可笑至极。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答案罢了,我又何必如此呢?
“行吧,那我明天就过去一趟,估计过几天就能把东西寄给你了。”陆时繁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连忙说道:“不着急,其实我并不急着要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弄都行,等你回来后我直接去找你拿就好啦,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了,我早点帮忙早点寄给你吧,我回去之后就没空了。”我带了些私心,不想再直接面对他,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与其任其发展,不如扼制。我累了,不想再看见陆隽。
他语气里满是喜悦地朝我道谢,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大脑却又止不住地想:“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再打扰我?”他不喜欢我,却甘愿为了林桉低下头请我帮忙,哪怕知道我很喜欢他,哪怕知道不该再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被爱者有恃无恐,爱人者惶惶不安”?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可我真的做不到完全放下陆时繁。或许有一天会放下他,只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很长的时间,到底是多久。
翌日早晨,我被闹钟声吵醒,刚关掉准备继续睡觉,温杪一个电话弹了过来:“喂,锦意,晚点出来玩吗?今天你好几个喜欢的作家会在南京办一场很大的签售会,我们去看看嘛。”困意瞬间消失殆尽,我当即和温杪定好时间,一个小时后便出了门。
这几个作家真的是我的偶像,写出的文不仅剧情不落俗套,文笔也是绝美的,主角的感情线把握得也非常好!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那几句“你是我的文艺复兴”“他跪在其间,吻了红尘”“那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春三月”“我喜欢你,是狼子野心,也是浪子回头”。
人,总要有点足够支撑你活下去的信仰,这些,就是我所信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