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宿源几乎是被季闻笙抱着出酒店的。
宿源沙哑着嗓子问:“你要带我去哪?”
季闻笙摸着宿源后颈的软肉道:“我的公寓。”
宿源:“我还要上课。”
季闻笙:“公寓离学校很近,就几分钟的路程。”
宿源依旧检查:“我要住宿舍。”
笑话!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多危险!更何况还是季闻笙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他宁可住狗窝,也不想和季闻笙同居。
季闻笙思索了一瞬:“可以,不过你周末必须回公寓。”
宿源:“我不…”
季闻笙倏地捏住宿源的后颈,语气不容拒绝:“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宿源:“………”
宿源气短,冷哼一声,看向车外,一路都没有理季闻笙。
车身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的状态很像温暖的摇篮,很快宿源便陷入梦乡。
季闻笙下意识伸手将宿源捞到他的臂弯。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明明他并不是一个贴心的人,只是这样做会让他觉得安心。
………
第二天,宿源醒来,偌大的公寓已经没了季闻笙的身影,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下床后,宿源仔细打量了一番季闻笙的公寓。
学区房,三百平,欧式装修。
够大够奢华。
宿源不由羡慕嫉妒恨!
他第一次渴望自己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有权,要不然他就不会陷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宿源越看越气,越想越心梗,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气呼呼返回了宿舍。
回去时,宿源半路恰巧遇见了顾斯年,他原本想和顾斯年打个招呼,可结果对方目不斜视,压根没有理他。
宿源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对着顾斯年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可没想到,宿源又在宿舍碰到了顾斯年,他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待宿源进来,他才做出反应。
顾斯年不动声色从头到尾扫描了宿源一遍。
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吻痕,还有许多他看不见的地方…
顾斯年垂下眉,冷冷说了句:“恶心。”
宿源没好气道:“…什么?你恶心?想吐去卫生间吐!别吐这,要不然我也恶心。”
顾斯年没有说话,他起身逼近宿源对一字一句对他说:“恶心!”
此刻,宿源清楚看到了顾斯年眼底的厌弃。
那是对宿源的,也是对自己的。
可是宿源不懂,他被那抹厌恶刺到,一瞬间他明白顾斯年什么都知道了。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用这样的眼光看他?
宿源狠狠推开顾斯年。
“你懂什么?”
“你tm少在这高高在上?”
顾斯年一个踉跄,望着恼羞成怒的宿源,他倏忽笑了,他一点点逼近质问。
“是啊,我懂什么?”
“宿源难道你不是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人吗?”
“你看看你自己---”
“你身上穿的是奥迪!是古驰!你扪心自问一下自己,买得起吗?”
“这难得不是你卖身给季闻笙得到的报酬?”
“宿源你也太恬不知耻了!”
宿源被顾斯年一声声的质问逼得不断后退,直至无力坐在床上,他仰着头恶狠狠剜着顾斯年。
他懂什么?他tm懂什么?
衣服被撕是他爱慕虚荣?
不得不穿季闻笙准备的衣服是他恬不知耻?
好,好,好!
那他就爱慕虚荣,恬不知耻给他们看!
猝不及防,宿源拉过顾斯年的衣领,吻上顾斯年的唇。
顾斯年一愣,随后是巨大的愤怒。
他应该推开宿源的,甩袖而去,可偏偏他舍不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他放纵了自己的沉沦,与宿源吻得难舍难分。
逐渐顾斯年失控了,他不再仅限于亲吻樱唇,开始转战其他地方,可在这时宿源却推开了他。
宿源盯着顾斯年的眼睛,笑嘻嘻道:“顾斯年你占了我便宜不应该给我钱吗?没有一两万,我可不干!”
宿源的笑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可顾斯年却觉得刺眼,觉得心痛。
身体的燥热瞬间冷却,顾斯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宿舍。
几分钟之后,宿源收到了顾斯年的转账。
宿源连眼都没眨一下,接收了对方的转账,十万。
看,这多么讽刺!
他只不过献出去一个吻,便轻轻松松得到了十万块钱。
这tm真是一笔划算点买卖!
哈哈哈哈哈哈---
宿源你哭什么?你哭什么!不要哭!你应该开心,应该开心,毕竟你是爱慕虚荣恬不知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