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放置在桌上的日记一页,里面夹着两张学生证,上面的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名字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花间佑爱,一个是森川春渡。
屋里的屋主似是听到声响,出来把日记收了回去。她悲伤的抚上写着森川姓氏的那张学生证,眼底有一片谁都不曾知晓的平静的恨意。
“佑爱小姐,”女侍从领着家主大人的侍从来找她,“悠田大人找您。”
花间佑爱合上日记,轻轻瞥了她一眼。
“知道了。”
“退下吧。”
————————
怎么说呢,她花间佑爱其实不是花间家的孩子,她身上的血脉,是很久以前花间家火并的森川家的血脉。
她是被花间家上代家主,也就是她的“父亲”,带回花间家,成为花间家的小姐的。
至于森川春渡…
花间佑爱垂眸看向合上的日记,闭了闭眼。
那是她满怀恨意的曾经。
森川春渡是森川家最小的女孩,森川家主并不重男轻女,她小小年纪成了当时家族里的骄傲。
森川家的长辈说,以后她肯定会带领森川家走向繁荣,走向阴阳师的顶尖。
可她没有。
她死了。
不知何时,森川家的人越来越痴迷于人体改造,他们利用森川家的名誉、权力去搜集那些拥有异于常人能力的那些人,他们把那些人抓到森川家地下的窑子里,在他们身上进行秘密实验,试着将他们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转移到森川家人的身上。
其中就包括当时年仅9岁的森川春渡。
她的能力很强大,换那些丧心病狂的大人来说,就是拥有她的能力就可以完全的强大。那时她的剧烈反抗换来的是已经被蒙蔽双眼的人的制裁。
不,他们已经不能算人了。
9岁的森川春渡看着身上肌肉横飞,身高两三米多,面部全是雀斑的伯伯,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他们,他们已经是…怪物了。
接下来,森川春渡出乎他们意料的格外配合调查,连要上手术台上的细致剖入也不哭不闹。等他们彻底对森川春渡放下戒心了,以为森川家的孩子还是会体谅长辈的时候,森川春渡却把守卫放倒后帮助所有人跑了。
那是很混乱的一个夜晚。火光把眼前人的脸照得很柔和,可是她还是不敢置信。
“爸,爸爸…?”森川春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生父,半晌才堪堪把视线往下放。
她的父亲,亲手拿着剑穿过了她的腹部。
她的父亲,要杀了她。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森川春渡却不敢相信,她竭尽全力朝她的父亲伸出手,想要问她为什么,可换来的是全力捅穿腹部的剑。
森川春渡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她双眸不解的看向父亲,眼里怀着愤怒,和一丝恨。
为什么,要杀了她?
彻底昏死过去时,她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那个要杀了她的父亲对她说,请我的宝贝,要永远记得微笑,不要恨意去看这个悲伤的世界。
那时她的意识模糊,至今以为是幻听,毕竟当时父亲眼里的狠意是骗不了人的。
——————
“人啊,总是会变的。变得让过去的自己,面目全非”花间佑爱把日记丢进柜子的最底层,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我的宝贝,请你一直记得微笑,不要带着恨意去看这个悲伤的世界”
那个声音总像梦魇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梦里,脑海里,像挥之不去的雾,朦朦胧胧,一挥却怎么也散不开。
到达议事厅时,家主和兄弟姐妹们已经上座了。
“佑爱,过来”家主花间悠田看见自己的妹妹来了,招手领她入座自己身旁的位子。花间佑爱也不推脱,就这么潇潇洒洒入座。
花间悠田:“我这次叫大家来,是明确告诉大家一件事。”
“我们神崎岛,将跟土御门岛合作。”
这话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丢入平静的水面,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花。不过他们激动不是反对的声音,而全都是在惊诧他们的岛屿和外界有交结了。
“啊——终于可以出去玩啦嘿嘿嘿!”花间幸琉子笑嘻嘻的搂着花间佑爱的肩膀,亲密得简直不想跟后者分开,“佑爱姐姐想去土御门岛哪里玩呀?我当然是…”
“幸琉子姐姐!快松开!佑爱姐姐快喘不过气了!”花间家最小的弟弟花间井川看见自己姐姐快昏厥过去了忙开口过去解救
花间佑爱得到空间不由得大喘气。几个人打打闹闹也把正事全部不紧不慢,不正经的议论完了。
直到出门的时候,花间悠田叫住最后出门的花间佑爱。
“怎么了嘛哥哥?”
花间悠田看着自己已然长大成人的妹妹,几欲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吐出几句话:
“在土御门岛上别被岛上的土著拐了”
花间佑爱点点头,以为哥哥话说完了,转头准备走。
可听到哥哥开口后脚步一顿。
“佑爱,请你一直记得微笑。…以及快乐。”
像陷入一场风暴里,迷迷糊糊看不到头,花间悠田说的话跟9岁时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渐渐重叠,让她的后背隐隐发凉。
‘请你记得微笑。’
脑海里蓦地浮现这句话,它带着十年前父亲的声音,宛如鬼爪一样,抓着她的神经。
‘嗡——’像是神经被崩断,她意识竟渐渐昏死过去。
倒地前她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9岁那年。
因为爸爸在看着她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