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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种子

曾也

一杯夏日的冰饮,浮于表面的是冰,底层则是这杯饮品的味觉核心。糖、果肉、或是其他各异的添加品,一同沉淀在饮品的下端,等着人来挖掘。我用力将吸管插入,开始啜饮这份饮品。

如果我说在我品鉴它的时候,我心中思考的是星河宇宙,恐怕要引人笑话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宇宙的表面浮溢的,是一切甜得发腻的东西。但在那之下,倘若你把目光从那些亮眼的表象上移开,凝视位于你眼前的、暗沉的、飘乎虚无的空气——

你会看到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冰冷核心。

康佑。"突然间,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缓缓地抬起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徐康游?"

"是我。"

"哦,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看见你们被打,我有点担心就进来看看。"徐康游蹲下身,温柔地帮她擦掉脸上的脏东西,"你怎么样?"

许康佑摇了摇头,低垂着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来上课。"徐康游歉疚地说,"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你不用太难过,也不用担心,你还有我。"

许康佑摇了摇头。

"我......"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徐康游安慰道。

"谢谢你。"

"我送你去医务室,好吗?"

许康佑点了点头。

"走吧。"

许康佑被扶着离开了教学楼。

许康佑看着徐康游的侧脸,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康佑?"陈儒雅追了上来。

"你......怎么了?"

"我......"陈儒雅支吾道。

"我们去喝一杯吧?"徐康游建议道。

许康佑看了看陈儒雅,又看了看徐康游。

"不了,我有点累。"

"嗯,那好,路上小心。"

"拜拜。"

徐康游目送着许康佑上车,直到许康佑的车开远,他才转身。

许康佑,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也不想惹祸上身,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陈儒雅回到座位上,看见陈媛媛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她叹了口气,轻轻推醒了她:"喂,媛媛,回家啦。"

"嗯?这么快?"

"你不是说要去买书吗?"

"啊......我忘记了。"陈媛媛抱怨道,"真讨厌,明明说好了的事情,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呵,你啊,真是。"陈淑媛笑了笑,"快收拾东西,咱们先回家吧。"

"好。"

"哎,我说,那个许康佑,你们俩个,不会......"

"什么不会啊?"陈淑媛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陈媛媛摆摆手,"你不是也知道,她家里是农村的嘛,我们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免得连累我们。"

"是啊是啊,不能太过分了。"陈淑媛说完,拉起了陈媛媛的手,"走,咱们回家了。"

两人正要出门,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两人抬起头,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教学楼外。

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径直朝教室走来。

"这是谁啊?"陈媛媛小声嘀咕道。

陈淑媛没有听清,回过头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陈媛媛忙摇摇头,不敢再提起许康佑。

徐康游走进教室。

他环顾了一周,看见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陈媛媛,他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喂!"

陈媛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徐康游:"干嘛呀?"

"你还敢跟我装傻!"徐康游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啊......你是?"陈媛媛故作恍然,"噢,我知道了,你是徐康游吧?"

"对。"徐康游看了看她,又看向陈淑媛,"这是你的妹妹吧?"

"嗯。"陈淑媛点点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上课?"

"我们家里有困难啊,只能来这里了。"陈淑媛叹息道。

徐康游挑了挑眉毛,他知道陈淑媛的爸爸是个小混混,他还知道她的母亲是个酒鬼,家境肯定很贫穷,她们能够在这种地方读书,看来确实挺艰辛的。

"那你们今天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我们都好好的,就是被那群贱女生欺负了。"陈淑媛忿忿不平地说。

"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徐康游摆摆手,"对了,今晚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们家有事,改天吧。"陈淑媛婉拒道。

"有事?"徐康游挑了挑眉,"你的事情,是不是跟许康佑有关系啊?"

"是啊,怎么?你知道什么吗?"陈淑媛疑惑地问。

"我知道什么?"徐康游嗤之以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必这样紧张,只不过是觉得,他好歹也算你男朋友,你们两个人不应该分开,所以我想帮你们一把。"

陈淑媛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徐康游笑笑,"走了。"

看着徐康游的车远去,陈淑媛松了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啊?"陈淑媛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看见了一张冰山脸。

"没,没做什么。"她慌乱地站起来,"你来找媛媛吗?媛媛已经先走了,她......"

"走了?"沈亦轩皱了皱眉头。

"是的,她说有事要回去了,所以就先走了。"陈淑媛如实说。

"哦。"沈亦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去,他的脚步有些匆忙。

陈淑媛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沈亦轩,你在担心吗?

她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拽住。

陈淑媛回过神,看见了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

"你是谁?"

"我是谁,你管得着吗?"许康佑冷冷地反驳道,"我警告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知道。"陈淑媛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我不需要你来指责我。"

"你......!"许康佑愤怒地看着她,"好!很好,既然你要这样,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以后离那个男生远一点,不要让我看见你们之间有任何瓜葛!"

陈淑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转身就要往前走,可是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了。

"放开我!"她恼火地叫道。

"不放!"

"你!"陈淑媛气结,"我不想和你吵架,放开!"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不想吵架为什么要拉着我!"

"因为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

陈淑媛愣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许康佑坚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陈淑媛喃喃道。

"没有理由,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许康佑说道,"好了,我放开你了,你可以继续去上课了。"

陈淑媛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这是第几次了,他这样为她考虑?

她从来没有感受到有这么多温暖的时候。

她低下头,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一阵风吹来,将陈淑媛的眼泪吹到了脸颊上,凉飕飕的。

她抬起头,用力擦掉眼泪,转身朝教室走去。

许康佑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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