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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但是彩音本身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跟死人接触令他一阵阵恶心恐惧,但是为了活命、他决定先接受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了。”他屏住呼吸轻轻地说,“我该做什么?”
大概是他太过配合,在场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望着他。老神官清清嗓子开始了仪式。
这仪式跟彩音记忆中的任何结婚仪式都不太一样。老神官念了一段又像是经文又像是祷告词的东西,然后让他们两个敬拜天地鬼神。彩音是自己拜的,而那姑娘则是被两个妇人控制着身体做出了跪拜的动作。
“请合卺酒。”
老神官亲自伸手在两个杯子里面注入了八分满的酒液,随后拿起了匕首来到彩音身边。
彩音福至心灵瞬间就问:“需要我的血?”
老神官十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把匕首扬起。彩音顺从地伸出手让他割破了食指指腹,分别在两个杯子里滴入了一滴血。
做完之后,老神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了一枚创可贴递给他。
彩音有点无语。那创可贴的表面脏兮兮的,包装纸上不知道是沾了油污还是什么的显出了一块一块半透明的颜色,这看着就不像在使用期限内。
他说了声:“谢谢,不过不用了。”又把创可贴推给他。
自己这可是还要弹琴的手呢,万一感染了找谁去。反正伤口不大,就这么晾着大概好得更快些呢。
老神官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把创可贴收起来之后又隔着桌子拉起那女尸的手,在手指上割了一刀用力挤出两滴血融进了酒里。
彩音顿时感到一阵反胃。自己还要喝死人血?不会喝死吧!
“……这孩子死去多久了?”他忍不住问,声音颤抖得厉害。倒不是因为害怕死人了,而是害怕自己喝了酒会被腹泻脱水死掉。这么落后的村落大概是没有医院的吧……
老神官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复杂地低声说:“五年了。”
“……”
彩音的表情皱在一起。
一个死去五年的人会那么柔软?还保持刚刚死去的模样?还有血?
算了,问也是白问。他干脆捏着鼻子把那杯酒直接灌了下去。他平时是几乎不喝酒的,好在这酒入口也不怎么辛辣,应该是度数不高的样子。
对面的两个妇人也勾起那女尸的下巴让她扬起脸来、捏开她的嘴巴粗鲁地将另一杯酒直愣愣地往里灌。女尸不能吞咽,有一股酒液顺着嘴角下颌留下来在她脸上那层厚粉之间冲出了一条沟槽,一直顺着脖子流下没入了衣领当中。
彩音忽然有一瞬觉得那孩子可怜。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还得被人这样毫无尊严地摆弄。看她的模样,死的时候也没有多大吧……
“喝过合卺酒,你们就是天地承认的夫妻了、礼成——”
老神官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十分激动地拖长了嗓音。
那两个中年妇人搀扶着女尸起来走在前面,彩音则被人提醒着跟在后面,他们被送回了自己醒来的那个房间。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铺了新床单了。那女尸被放在了床上,但是他们并没有强迫彩音也躺上去,而是直接离开了房间。
最后走的是那个一开始领头的男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彩音,眼神中有一些同情,但什么都没说就带上了房门。
彩音没有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但是他敢肯定、门外是有人守着的。那些人让他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还要让女尸满意……自己怎么让她满意?
刚才仪式那么配合,应该已经可以了吧?
彩音在房间转了两圈,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回去之后甚至可以写个小说了。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细细软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你好?】
他吓了一跳,这声音没来没由没根没据,听不出方位也听不出远近。他迅速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根本没有找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床上的女尸身上。
她头上宽大的盖头已经被摘掉了,双眼无神地侧着头躺着,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
白色的睫毛,白色的头发……
彩音试探着问:“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但是问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真是疯了,大概是幻听了吧。怎么可能听到死人跟自己……
【是的。是我。】
彩音茫然地望向床上,猛地后退两步后背抵住了门板。
他感觉自己腿好软,快要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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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唱-灰音好难见彩音这么失态?
贝斯-落星确实!
吉他-黑曜确实!
键盘-彩音(无奈)你们不要神化我好不好啊……正常人都要害怕吧?
鼓手-爆音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