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张海安是个很稳重的小女孩,直到她手痒触碰了机关,让一个倒霉蛋掉密室里了。
我就是这个倒霉蛋。
我早该想到的,这群孩子是和我一起玩大的,在长老父母面前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但内里都是被我同化的混世魔王。
前头我们刚跟村民打听完,后脚就动身直冲目的地。这个墓有些诡异,但比起血尸墓要好上不止百倍,工具人张海涛打完盗洞后我率先进入通道探路。
这座古墓外表平庸,内部也无复杂的机关陷阱,凡是可以拆卸搬移之物早已被张海安搜刮一空。然而,墓室内仍保留着一幅幅引人遐思的壁画,描绘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或许是岁月侵蚀的缘故,壁画中的她面容模糊不清,只余下那依稀可辨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她手中紧握着一柄匕首,刀身上镶嵌的宝石因岁月侵蚀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具体颜色已难以辨认。单是这匕首的样式便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至我从行囊深处翻出自己的那柄,那份熟悉感才豁然明朗。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壁画之上绘制的匕首与我手中持有的几乎如出一辙,相似度竟高达八成。除却壁画中的匕首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这一点上有所差别之外,其余部分皆可视为同一柄利器的重现。
她像是在把玩这柄匕首,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颗宝石忽然闪了一下。
正当我打算靠近细细观察之时,忽然感到脚下一阵虚无,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向着未知的黑暗深处坠落而去。
在下落的那一刻,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正奋力转动着齿轮的张海安。张海安,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所幸并不太高,我迅速稳住了身形,平安落地。周身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其间又诡异地点缀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幽香,令此地氛围愈加扑朔迷离。正当我欲取出火折子之际,密室内竟骤然亮起了微光。
两排蜡烛无火自燃,跳动的火焰映照出一片诡秘的光晕。我轻抬手,以掌心微风拂过烛焰,引导着些许烟气飘向鼻端。细细嗅去,空气中弥漫的仍是那熟悉而纯粹的蜡香,未有半分异样。
借着摇曳的烛光,我细细打量着周遭环境,视线最终落在一张显然历经沧桑的桌子上。这张桌子,虽年代久远,但仍可辨认出是由珍贵的紫檀木所制。桌面上,仅放置着一只银镯与一块石板;其中,银镯上镶嵌着一颗红得近乎妖艳的宝石,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而桌前,则悬挂着一幅壁画,画中仍是先前那位女子,只不过这一次,她的面容被描绘得更为清晰细致。除此之外,仅剩下那块刻满古老文字的石板静静躺在桌上,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平日里勤奋学习的成果此刻终于显现了出来,我粗略地进行了翻译。壁画上描绘的那位女子名为帝江,乃是掌管时空的神女。她的法器是一只名为赤瑕银镯的宝物,拥有着瞬间移动至八百里之外的神奇力量,然而却极少见到她真正使用这一能力。历史上,她曾多次作为使者,为西王母向周穆王传递重要信息……
哇哦,合着美女你是送信使啊。
我将银镯拿起,聚精会神的看了一阵,但找不到半点东西,照壁画上的字来说这很可能是帝江的法器,放在密室里的法器,一定不简单。
我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颗红宝石。指尖刚一触及,一抹红光便骤然绽放,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心头猛然一震,正当我想要将手中的银镯放回原位之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仿佛有无形之手紧紧扼住了我的身躯。巨大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呼吸,眼前一黑,意识随之陷入了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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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这孩子要怎么办?”
伴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我的脑袋顿时被一阵剧烈的晕眩所充斥。方才经历的那种扭曲感依旧在身体内回荡,令我感到如同置身于翻腾不已的惊涛骇浪之中,胃部更是因此而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喉咙泛起一阵恶心感,猛然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周围是一副陌生的场景,眼前站着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
那人身材魁梧,面容英俊而威严,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置身于这陌生的环境,面对着陌生的面孔,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翻涌。竭力稳住心神,我才将那股不适强压了下去。
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18出头的样子,一身军装衬得他像初成长的雄鹰。我静静的不说话,眼神却在止不住的打量他们,那个高大的男人率先开口。
他的自我介绍简短而干脆,随后便询问我来自何方,为何会出现在他家的大门前。彼时,我的头脑依旧昏沉,眩晕感并未完全消退,因此他的话语大多成了耳边风,只依稀捕捉到了一个名字——张启山。
我左手轻扶额头,右手的发丘指展现在众人眼前。张启山见状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而他身旁的年轻人则微微诧异,“你是张家人?”我微微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自己仍有些昏沉的脑袋,示意他们暂时不要喧哗。
看我惨白的面色,感觉我下一秒就会突然疯狂呕血,他们没办法说什么。张启山很疑惑,我明明没什么外伤,却好像随时随地要死掉一样。难不成是中毒了?他在那边垂眸沉思,我在这边生不如死。
如果没猜错,我极大可能是来到《老九门》中了,这隔了忒久了吧。这银镯还真能穿梭时空啊我丢,想到石板上她极少使用的原因,怪不得啊,用一次我就要丢半条命了,她甚至还去多次帮西王母给周穆王送信。
你俩过去吧,管什么穆王啊
“张启山,那个孩子醒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那道声音的主人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她容貌出众,令人一见难忘;那清丽脱俗的面庞仿佛诉说着她的聪颖与灵慧。肤如凝脂,白皙而纯净;一双眼眸明亮有神,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唇红齿白,笑靥如花,更添了几分明媚动人的气息。身着一袭精心裁制的洋服,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千金大小姐般令人瞩目。
“呀,醒了啊”,她看我呆呆的,将手里的水杯递给我。我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试图让胃好受些,水温正好,缓解了差点呕出来的欲望。
美丽的姐姐眉眼含笑,轻声道谢后,我将杯子递还给她。随后,她与我交谈起来,我则乖巧地回应着,半真半假地讲述着自己的身世故事。
说谎是百分百会被看出来的,真假半参更有信服力。
当他们认为我已将基本情况告知后,便称有事相继离去,留下我独自一人静候夜深。我未再多言,只是默默躺下,企图借由睡眠驱散连日来的疲惫。然而,这一觉却并不如预期般安宁,仿佛总有无形的思绪,在梦与醒的边缘拉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