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心中不免惶恐,可转念一想都十年过去了,皇上有可能早就忘记了,就皇后一人记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再怎么说当年楚云湛的母亲也算艳冠后宫,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苏妈妈依旧回:“奴婢嘴笨,可是瑞王这三年来一直在边境行军打仗,保家卫国,不过思念已离去的母亲而已。”
皇后站在高处,目光悠远地俯瞰着一切。苏妈妈那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并未因皇后的在场而有所收敛。面对瑞王近来的一场大捷以及迎娶丞相之女的好事连连,正可谓春风得意之时,苏妈妈内心自是更加傲气十足,这份骄傲仿佛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对于这个养在她身边的儿子并不多堤防,毕竟他的母亲是南昭国送过来的质子,多年前与皇帝暗度陈仓生下楚云湛,并且有一段时间是十分宠爱她的。
可是哪怕皇帝独宠,皇后都没有把当时楚云湛的母亲,也就是雅妃当作对手。
雅妃,别名南倩,只因她是南昭而来的质子,无依无靠只能依附皇帝才能活的质子,哪怕有了子嗣也改变不了。
后来南昭国与离渊国关系恶化,两国之战迫在眉睫,雅妃挑拨和搅乱了寒溯漠的后宅,导致离渊兵没有将领,离渊国大败。
雅妃最终也安然无恙地离开了离渊,踏上归途,回到了久别的故乡。面对着亲生骨肉,她的心湖却未曾泛起半点涟漪,那份本该深厚的血脉之情,在她心中似乎从未真正存在过,如同抛下了过往的一切羁绊,包括这段在离渊堪称耻辱的孩子。
皇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殿内随之凝固了一瞬,静谧无声。片刻之后,她轻轻笑了两声,声音如春风拂过湖面般轻柔:“看来瑞王和瑞王妃不过是小打小闹,竟也让苏妈妈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皇后带着威严的目光审视着苏妈妈说:“瑞王半夜与南昭郡主私会,是出于品行不端,还是有不臣之心?”
苏妈妈见‘不臣之心’的帽子扣了瑞王身上连忙跪地说:“皇后娘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家王爷样样以离渊国为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曾有半分二心,更何况他还是皇上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有… 。”
皇后打断道:“苏妈妈你也说了,瑞王可是有自己母亲的,还是南昭国送来的质子,更是木桑的姨母,怎么苏妈妈自己说的话也能忘了。”
苏妈妈此时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额头紧紧的贴在地板上不敢有半分动态。
皇后搭凤椅上的手不禁把玩着另一只手上的手镯,散漫的说:“本宫不过一妇道人家,自是不懂那些弯弯道道的官场之事,本宫管不了如今的大将军~”说此话时还瞥了一眼跪地的苏妈妈,后面‘大将军’着实有些阴阳怪气之意。
苏妈妈只觉得额头都有些汗了,而站在一旁的慕晚微见一老人一把年纪跪的关节炎都要犯,心里都舒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