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审判官明显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白亦琛略有些心虚，但他另一只惯用手实在是因为失血抬不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方法？”大审判官的声音带着些冷意，“不伤害别人就伤害自己。恕我直言，愚蠢至极。”
“你说的这话像我一个朋友。”
“？”
“须弥目前的代理贤者。”白亦琛轻松地说，“计划只差最后两步了。一，我去报复旧贵族。二，上审判台。”
“……你打算怎么让你旧贵族的身份死亡。”那维莱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白亦琛沉默了一会。青年勾起一个笑，黑曜石般的眸子映出面前人的身影：“相信我，我会给你一次完美的合作体验。”
他转身离开：“你现在最好回到原来的位置，不然因果会自动修正的。”
“……你打算真的死一次。”
不是疑问句，是带着不理解的陈述句。
已经算的上洞悉人心的水龙王又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自毁倾向，我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如果你要以这种方式来完成计划，我想我们的合作可能需要再谈一谈。”
他似乎背对着他轻轻笑了下：“那维莱特先生。”
青年转过头，黑色的瞳眸深邃，像不见底的深潭：“您也知道，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么？”
白亦琛果真在笑：“这是我的行事作风，希望您多加谅解。”
他垂下眸子：“谢谢你的关心大审判官。我的反应可能有些应激。”
他向外走去，现在是他原定的巡逻时间，他找了个借口离队，时间太长会被怀疑。至于身上的伤……
青年轻松地想：只要掩藏起来就不会有人发现——
就像平常那样。
那维莱特发现白亦琛的谎言是在下一刻。他根本没有经历这些天的经历就已站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一方的表演台上站着青年。他歇斯底里地指控着旧贵族的恶行，指控着平静到难以言喻的最高审判官所谓的正义。
观众席的声音不休，正义似乎站在了青年这方。
“那维莱特！”
被喊到的人闭上眼消化这一切，随后睁开眼，眼底是一片平静。
“肃静。”威严的最高审判官开口。
“若是律法的正义因个人的正义遭到动摇，那什么才叫正义。”
听到这话的青年似乎愤怒至极：“那维莱特，看看你都在坚守些什么？！”
你所坚守的并无错缪。
那维莱特听到这话，不由得向青年的方向看去。
他背向人群，那维莱特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与肯定。
“那些人难道不该死吗？他们伤天害理，他们早就背弃了他们的正义？那你呢？那维莱特，你也要背弃正义吗？！”
大审判官，保持绝对客观是正义的前提。
最高审判官并未因相同的阵营有任何动摇，平静无波的声音宣布：“……有罪。”
你在五百年间充分了解了人类。
青年愤怒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喻示裁定枢机发出亮光，裁决交由最高审判官宣布。
那维莱特，枫丹的命运终会交由你的手中。在保证正义的前提下，请务必明确何为正义。
“根据喻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有罪。”
以及谢谢你的关心。
青年被警卫拉下去，眼睛盯着高台上的大审判官。他的笑容一闪而过。
待会见，最高审判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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