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说话，半晌后，垂下眸子低笑了声。
“真是好算计啊。”
“【时间】。”
他想过【时间】是否也和他一样被秩序完全的原世界排斥来到这里。但决没想到【时间】算到他的来临，猜到以何种方式能激起他的愤怒，将自己存在的证据交给自己座下第一人，然后坦然地让他接受，除他以外最后的【秩序】，已经陷入沉睡。一个完全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计划。
【时间】清楚他的处境，在自己被驱逐后，知道他不为原世界应有秩序所容，于是认定他一定会来到。
【时间】清楚他的性格，他一直致力于好人有好报，是【秩序】中最富有同情心的人。即使提前撤离周围所有的生灵，他该死的正义感也会让他觉得愤怒。
【时间】清楚【丑角】的忠心，她提出推翻天理，并做出行动，要求收集神之心。拿捏住坎瑞亚人对神明和天理的恨，用利益与实力保证【丑角】不会在她沉睡后翻脸。于是放心的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他。
【时间】清楚他的反应，知道他一定会骂自己好算计。就像此刻，那个盒子突然打开，上面勾勒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时间】并不清晰的声音回响在他耳侧。
“来到这个世界，我想你小子也别叫什么【因果】了，真的很中二。”
“重新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诺尔塔伊丝。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怎么样，还不赖吧？”
“白亦琛，别生气。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计较姐姐我利用因果来设局吧。”
“我留下这个东西是想提醒你小子，别掺和这局。就像你掀翻棋盘一样，我也有不得不下这盘棋的理由。”
“我提前从时间溯游中看到了些东西，所以设计这出局。”
“姐姐我呢也就不卖关子了。白亦琛，你小子知道自己现在天下无敌吧？我的意思是说，我说的这个结局你千万别害怕。”
“你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接句……”
白亦琛声音有些沙哑：“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当然不会害怕。”
“对，就是这个。如果你没接也不要骂我啊，毕竟说这个的时候我都躺冰棺里了。”
“你摧毁了整个世界。你直接缔造了天理从未存在的因。理论上来说咱俩在同一个世界体系内，所以我的记忆会被覆盖。”
“但是我没有。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应该算是好事。姐姐我再睡个几千年估计就能醒，在这之前你千万别搞点什么意外，这样的话，我就真醒不来了。”
诺尔塔伊丝的声音一顿：“白亦琛，对你来说，我们是你漫长人生中最绚丽的流星。但是别忘记，在接下来漫长的旅途中，别只记得我们，眼里再看不见其他。我们不过是旅途一隅，请你记住旅途本身的意义。”
“我也很困，需要睡会了。”
白亦琛合上盒子，看向面前的人。
“【丑角】，你能听到她的话吗？”
“并未。”
青年抓起盒子，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桌上的冰神之心。
“她交给你的那枚抵抗因果的戒指很有用，只是快过期了。”
他从虚空中抓出一个新的递给他：“算是我如此冒失的歉礼。”
对面也没矫情，直接收了下来。
白亦琛闭上眼，敲响响指，因果交替间，是模模糊糊的一声。
“我答应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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