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顿悟也是弥足珍贵了,近日,洛阳城流民颇多,流云观正忙着施药救济,小友若是等得闲的话,可以给贫道和孙真人搭把手啊!所谓道…终归于人,还是要看世间的好,陷于过去,也只能徒增烦恼……”
一滴清泪,自眼眶滑出,划过脸颊。
静澹真人自静室内出来,自孙真人旁坐下。
“观主从她的谈吐言辞,一定能猜出她的出生不简单,观主就不想问问她的来历?”
“孙真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流云百年,想来来去自如,我都未曾过问过,我倒是很怀念,我在她这个年纪之时,也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哈哈哈哈哈,看来,这孩子跟观主还真是有缘分啊!”
“孙真人也是有缘分之人啊,天地烘炉,炼己炼性,众生皆如是啊……孙真人明日,可陪我去南山安置点看看,听说那里的流民比这观中的还要多……”
“好啊,要能遇到几个稀罕的病症,那可是很妙的事情!…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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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长歌终于端起来碗筷……
阿碧在一旁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吃饭了!我都担心死了,听说孙真人为了救你,费了好大的功夫,说你差点就死了!换身衣服吧!”
趁着阿碧拿衣服的时间,长歌掀开了窗,白云连篇,群山连绵……
“是不是很美?我们流云观可是洛阳最美的地方,你刚才见到的那位,就是我们流云观的观主——静澹真人,她收留了许多因为旱灾流离失所的难民,是位大好人!她还让我问你接下来的安排,孙真人怕是要在洛阳待一段日子了!你是打算回自己的故乡,还是留下来?”
‘故乡’二字,是长歌许久未听过是词。
“我的故乡…是我回不去的地方……我留下来!”
在阿碧看不见的地方,眼泪已饱含眼眶。
“那太好了!这样我就又有伴了!我们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田静、柳儿,大家都差不多年纪,这下人多可热闹了,我乃王氏阿碧,你叫什么?”
无声一瞬,接着:
“无姓,我叫阿离…”
……
是夜,阿碧给长歌送饭时,长歌惊醒。
“阿隼!棠姐姐!”
“阿离?你做噩梦了?刚才一直在喊阿孙,唐姐姐,他们是谁啊?”
“没什么……”
“你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行,一个人待的太久,就会想太多,日有所思,可不就夜有所梦嘛……”
“阿碧,谢谢你!”
“谢什么?我没读过什么书,全赖荃娘教导有方才识得几个大字。可小时候阿娘总告诉我,人啊,头梳好了,用刷牙子揩了赤,手巾净了面,三餐吃饱,就能把日子过顺了,我觉得观主说的没错,阿离就是太聪明了,才会钻牛角尖的吧?!”
“你刚才说的话,才是大聪明!”长歌摇了摇头。
“对吧,观主就总说我大智若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