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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一时之间很难让你接受。
贺峻霖但是深思熟虑之后,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实情。
贺峻霖明月外婆她……去世了。
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陆芜勉强挤出两声干笑,可她紧绷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并不淡定的事实。
陆芜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贺峻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安慰的话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当她终于确信贺峻霖并非说笑时,一股强烈的冲击涌入大脑,击中她脆弱的神经。
陆芜的双手急切地揪住贺峻霖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满是焦急与难以置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陆芜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
陆芜一定是姥姥太想见我了。
陆芜说话,你说话啊!是不是……
陆芜几近歇斯底里。她崩溃地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贺峻霖的胸膛。
贺峻霖紧紧地将她环抱在怀中,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一些给她。
他没办法用那些华丽而空洞的言辞来安慰她,只能任由陆芜发泄。
她本以为自己的泪已经哭干了,可当看到妈妈那苍白如纸的面色和满含悲怆的眼神时,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视线的尽头是冰冷而沉重的棺椁。
可是,他们却不让陆芜靠近,不让她看下葬前的最后一眼。原因是怕外婆最后一刻的狰狞面容吓到她。
龙套时间到了,该下葬了。
陆芜让我看一眼吧,求求你们。
陆芜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吧。
陆芜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她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朝着棺材的方向奔,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直到棺材盖缓缓合上的那一刻,周围的人才终于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她无力地瘫倒在棺木上,每一声啜泣都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陆芜姥姥,姥姥……
袁女士如果姥姥还在世,她也一定不愿让你目睹她狼狈的模样。
袁女士她希望你记住的永远是她和蔼可亲的笑容,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袁女士抱着伤心欲绝的女儿柔声安慰。她又何尝不痛苦?如果她没有出去买菜,而是好好守着自己的母亲,会不会避免悲剧的发生。
她知道,最应该谴责的是直接造成这场悲剧的私生,而不是他们。
回外婆家的路上,陆芜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迎接她回家的慈祥老太太。
可她却再也不会站在家门口等她了。
袁女士吃点吧,多少吃一点吧。
碗里的饭热了一遍又一遍,袁女士也从房间里端出来一遍又一遍。
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袁女士心疼女儿,默默地垂着泪。
贺峻霖阿姨,给我吧。
贺峻霖接过她手里的碗,敲响了陆芜房间的门。
听到虚弱的回应,他才推门而入。
贺峻霖吃点吧,乐乐。
贺峻霖吃完了我带你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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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啊球(作者)或许有些残忍,也或许有人不理解。农村依旧保留着土葬的传统,有的也不会让小辈见逝者的遗容。尤其是开棺在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不能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