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过苹果树吗？”
林孝埈从兜里掏出来刚刚被初楚塞到手里的苹果，一掰两半。
一半送到她面前。
“什么？”初楚接过来啃了一口。
两颗苹果核里的种子被林孝埈扣下来，放到手心。
“过来。”他朝初楚招招手，往操场边走去。
不明所以的初楚小跑着跟上去。
倚在围墙边的小铲子被林孝埈随手拿了起来，杂草丛生的角落里蹲下。
初楚啃着苹果在傍边看着他。
“你种过树？”
林孝埈一边刨坑一边笑着点点头，“嗯，种过。”
又摇了摇头。
“不过也不算成功。”
“果树？”
两粒苹果种子落入土壤，铲子抖一抖撒上覆土。
“玉兰花树。”
“怎么，没长成吗？”初楚捏起一小撮土，“太干了，我去接点水。”
说着转身拧开不远处的水龙头。
“小时候学校里布置了作业，要我写关于生长的日记。我就回到家抱着孝灿一直看，发现他除了一天天长胖之外，也没有别的变化了……”
“后来我觉得我家后院光秃秃的，就去求舅舅帮我找了一棵小树苗。”
“然后呢？”初楚小心翼翼用双手捧着水回来。
“我每天放学回去都给它松土浇水，还学着电视里演的给它施肥，可是它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我一生气就把它拔出来扔到了小区附近的花园角落里，可能是路过的人把它载到了土里，十几年过去，它居然长成了……”
“或许你再坚持几天就好了……”
林孝埈轻轻的拍了拍土，站起来掸一掸。
看着一脸懵懂的初楚笑了笑，摇头。
“生命都有自己的路。”
太阳几乎都要消失在地平线了，只剩一点点残阳还散发着光芒，却有些耀眼。
初楚望着远方的山峦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也许是这样。”
回过身，发现林孝埈也像自己一样看着前方放空。
衣角残留着刚刚不小心弄上的土。
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身边，掏出口袋里的纸巾。
轻轻捏起衣角边，用纸巾蹭了蹭。
“都脏了……”糯糯的嘟囔。
“没事……”耳边传来林孝埈的声音。
抬头，正好撞上他的眼神。
残阳的光还印在他的眼睛里，初楚像是着了迷一样，忘记了动作，就这么站着。
林孝埈没有像往常一样眼神躲避，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
太阳落山，四周暗了下来。
噔噔噔
乡间小路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打扰了这里的暗流涌动。
初楚的注意力一下被引开，慌忙地转了头。
“天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松开林孝埈的衣角，说着想要往门口走。
“等一下。”
林孝埈抓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扯。
“什么？”
初楚心里有些紧张，攥紧了手中的纸巾。
他看着眼前的人，吞了吞口水。
初楚故意把头侧了侧不去看他。
“你在想什么？”林孝埈的声音很轻。
“没，我什么都没想……”她摇摇头。
“我能不能……”林孝埈咬了咬下嘴唇，“能不能……”
明明马上要脱口而出，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能。”初楚像是猜到他要说的话，坚决的摇了摇头。
林孝埈疑问地皱起眉，“不能……什么？”
扭了扭手腕，挣脱出来，还是摇头，“什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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