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万里劫雷,黑压压的云铺了满天。华容洞内一片火光,直冲云天,黑压压的云顷刻间被染的血红。
“刺啦”天边一道白光滑过,是什么东西从九天之上坠了下来。
淮生淡然地坐在床上,醒来三日,便在床上躺了三日,此地不知何地,此间不知何间,眼前这个盯着他看了三日的人也不知道是何人。不过这些在目前的他看来都无关紧要,毕竟他连自己从何处来竟然也全然忘记了。这不离了大谱!!!
“我看你这身伤好得出奇的快啊!刚捡到你那会儿浑身骨头都摔断了,这才过了三日,滴水不沾,五谷不食,竟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淮生应答,这几日也多亏了这位朋友,才解了这困顿的乏味。
“我瞧着你从天上掉下来,这浑身的仙气,还带着九幽悬玉瓶,莫不是哪路的神仙?”烨柯依在床头上瞧着他,实在没个坐像。
“忘了,约莫是,又或者不是。”淮生脑海空空,实在想不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看你,怕是真真切切都忘了,几如此,往后便在我这住下,管饭!”
“这样啊,那便先谢过了”
次日
淮生能够稳稳当当地站起来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院中,两进的院子,前院靠墙搭了个葡萄架,又种了颗大枣树,院子铺满了碎石子,还种了几株长相怪异的花。
淮生觉得此处莫名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何日有过的相似之景。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淮生看着烨柯推门而入,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再仔细看去,青年一身墨衣劲装,周身气势,自负傲气凛然。
“你今日能站啦!看起来好的真不错!!若不是你没了记忆,我还真想学学你这三天就把全身骨头经脉都接好的强劲功夫!!”烨柯说到,围着他转了一圈,复而抬眼。
“我这几日躺着,也实在是叨扰了大侠,我如今不记得事,只怕还得继续叨扰下去,你若不弃,我可否在此地住下。”淮生声无起伏,平淡得完全让人觉不出这人是在征求他人意见,同一般叙述今日吃了什么东西无甚两样!
“那可不行,我这儿可不留闲人!”淮生说话那语气烨柯实在看不惯,一句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跟讨打似的。
“我可以做事,不会闲着,还望大侠多留我几日。”
“我实在受不了你,能不能喊我名字,大侠!!大侠!!小爷我叫烨柯,是条千年大蛇!!不是什么大侠!!”嗯,烨柯,那我能住下吗”
“住住住!!!”
八月中旬,月亮浑圆,隐匿在一片薄薄的云翼之后,后院的石桌上摆着各式口味的月饼。
当初说留几日便离开的白衣青年一晃眼已在此地住下三百年六十五之久。
“我瞧着今夜的月亮不够敞亮”淮生说着埋头把弄着腰间的九幽悬玉瓶。
“这云把月亮挡住了,当然不够敞亮了,淮生要不要跟我到云上赏月?”一身墨蓝华服的青年朝他伸出了手。
淮生抬头看着他,就像那天被他捡到的那样,沉默地看着他,又像后来的无数个清早午后和夜晚那样,在心底平静地描绘着眼前的这张脸。
淮生牵住了烨柯的手,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烨柯带着淮生跨过了山河四季,来到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