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工夫,经书抄的差不多了,被丹桂整齐放在盒中,盒子放在架上,每日晚丹桂都会查看。
这几日盛安鸾抄书余还听芙蕖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比如陈答应御花园偶遇陛下,当夜就侍寝了,第二日被封常在,赐封号欢,被郑婠好生针对了一番。
又如陈常在顶撞萧予歌与林婉瑶,被罚在日头下跪着,结果她没到一会就直接晕厥,被路过的崔齐抱回宫中,知道是林婉瑶下令的时候就把林婉瑶禁足了,赐了陈常在许多东西。
现在宫中四起,陈常在受宠是因为她的眸子像极了先皇后,不过她的一双杏眸水光洌艳的,而先皇后的眼中满是坚韧,有一只百折不屈的感觉。
只能说是皇帝眼睛瞎了才觉得像。
皇帝也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把佳人伤心透了才觉得对不起,想要补偿佳人却早已不在,只能靠着一个个与她相似的人去回忆。
真恶心。
但是他是皇帝,就算如何,书上也只会写他顾全大局,抛弃挚爱,世人把他的爱写成是旷世虐恋,百世流传。
江山重而美人轻,古人早说了不是吗?
但是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 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皇帝的唯一,比如江晚棠,现在的卓青溪。
盛安鸾捏了捏眉心,丹桂见状上前为她按揉太阳穴。
芙蕖进来,俯身,“娘娘,纯充仪邀您去未央宫一叙,说是备了好茶,让您去尝尝鲜。”
盛安鸾颔首,“我知道了,替我更衣吧。”
芙蕖称“是。”,丹桂为她挑了件碧霞云锦裙,墨绿色衣衫上的彩霞绣着金边,尽显华贵。
更衣时,青罗在屏风外微微俯身,“娘娘,您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
盛安鸾由丹桂为她整理衣领,“查出来了?”
青罗:“那镯子内藏了红麝,能令女子不孕。”
丹桂一惊,“皇后如此也太过大胆了些吧。”
盛安鸾回眸看向青罗端着的木盘中从镯子内取出的红麝,嗤笑,“也难为她用价格昂贵的红麝来暗害我了。”随即,眸子一暗,“她这是以为盛国是什么蛮荒之地,连红麝都没见过吗?”
殿中寂静,落针可闻。
丹桂正巧为她戴上一只金色步摇,做工奢华。
盛安鸾瞧着铜镜,“这镯子倒是配我,这点她倒是没说错。”
青罗问:“娘娘还要戴吗?”
盛安鸾轻抚步摇,“戴,但是麝香……”
青罗应声,缓缓退下。
未央宫中一片热闹,纯充仪萧予歌正与敬贵妃宁愿聊天,贞贵人陈晚筝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令妃沈初微听着萧予歌和宁愿说话,一边吃着糕点。
见盛安鸾来,宁愿迎上来,其余人在位子上请安。
都是熟人,盛安鸾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此次都是自己人聚聚,不必讲这些虚礼。”
其余人笑着,只有贞贵人道了一句:“礼不可废。”
别人也未想她会突然来此一句,倒是萧予歌走上前来,邀盛安鸾去看看大皇子玄清。
小玄清认得她,一见人便“咯咯”笑起来。
盛安鸾拿来小老虎逗他,惹得小玄清伸手抓。
逗了会儿,盛安鸾直腰,向萧予歌问,“不是说有好茶让我尝鲜吗?让我瞧瞧是什么稀罕物。”
萧予歌引这她进前厅,“是陛下赐的,公公说是某地上贡,陛下那日来看玄清,见我爱喝茶便赐我了。”
宁愿在一旁附和,“这可是独一份的宠爱,别人可羡慕不来。”
萧予歌娇羞一笑,让宫女上茶。
五个人就坐一块聊了许久,日头渐渐晚了。
待侍女提醒,天色已经擦黑了。
萧予歌有些不舍,却也没再留,宁愿看出来,笑道,“同在宫中,什么时候聚不得?你若是想,我便常来找你。”
盛安鸾就在一旁,笑而不语。
回到翊坤宫,丹桂如往日一般去查看放在架子上的木盒,打开一看,顿时一惊。
不知何时,经书被撕的稀碎,字都不全了。
盛安鸾闻丹桂惊呼,走近一瞧,就见了盒中的碎纸。
而两日后就是太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