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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二节 获释获保

娇夫心间宠

这时,街上一位骑着白马,穿着褐色西装头戴文明帽的俊郎女子也被挤入了人群里,甚至被人群挤带进入了明月阁。下午寅时三刻,明月阁挂牌,各位公子也在各自厢房内准备着。

  时辰一到,两位别苑的新人招牌便被率先挂在了一楼的牌板上了,老鸨一声呼喊“凯儿,华儿,快些出来露面,客人们都等着急了。”

  二楼西厢偏屋门打开了,只见一位身着素色紧身束腰舞凤金蝶刺绣罗裙的公子徐徐出阁(注:在本文里男可着长裙且一般体态丰盈,女只得着裤),黛眉微蹙,青丝拂摇,眉梢微翘,柳梢弯叶,春风细柳(眉形),桃唇樱色,浅粉蔷薇,薄如芍药的玫瑰桃唇,点缀莹莹浅浅的眼影,勾勒出细密的眼线,卷翘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如蝉翼,挺翘鼻翼,素色粉底,萤白水润。幽兰色瞳眸,莹莹如秋水汪泉,实在是一颦一笑媚态毕露,令楼下的看客目瞪口呆。

二楼东厢暖阁内,黄华刚刚哭泣完,抽抽答答地走出房门。手里还裹着一方丝帕,远远望去一位气质如兰的佳公子,只见他身着素白纱衣,额前碎发齐眉刘海,敞胸立领开衫若隐若现精致粉嫩的锁骨,瓜子脸型棱角分明,肤如凝脂,白皙通透,明眸善睐如一汪清泉透彻人心,粉嫩如芙蓉玉露般桃红薄唇,盈盈不及一握的纤细腰肢如杨柳依依,每走一步看得楼下看客都心惊胆战,生怕这瓷娃娃一般的玉人儿掉地摔碎。“好了,两位公子均已入场,各位客观请就坐!”老鸨一声吆喝。

  “青儿,给凯儿和华儿挂牌子今儿个就当是两位公子的落羽之夜可不敢怠慢,要好生伺候两位公子。”老鸨看似关切地说。

  楼下的客官们一个个跃跃欲试,谁都想尝一尝鲜!她们争先恐后地掏出银票到柜台去结帐,唯恐自己是第二。“我出二两银子。”“我出五两。”“那我就十两。”“嘿嘿嘿,那我就二十两。”“我出二十五两!”“那我出三十两”“我出五十两”“我出六十两”……………………“我出二百两!”话音刚落,只见那位头戴文明帽,身着西服年轻女郎以两列人群中大步走向收银台。

“好呀!客官有眼力。这可是我们名苑的两位上好公子,你看那小脸俏的,你看那小腰细的。你瞧瞧这媚眼如丝,你瞧瞧这风情万种的,多喜人啊,我要是女人,我也会把持不住的。客官既然您出了这么个高价那这两位小公子今宵就由您来照顾了。”老鸨兴致盎然地说到。

  台下众浪女嘘声一片。“切,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尽享美人恩啊!”“八成又是个坑娘的主,你瞧瞧她那穿戴。”………………众浪女对西装女一脸不屑。

  西装女示意老鸨借一步说话。“鸨爹,你看赎这俩位公子要多少钱?您开个价吧!”老鸨语塞:“这刚送进来的,也不好现在就放啊!”西装女又借一步说话:“五百两怎么样?”老鸨一听“五百两,这么多啊,这可是明月阁半年的营业收入啊,加上那二百两一共七百两是买他们的十四倍啊!这太赚了,赚发了。”心想。“那既然这样名媛有意,那也是那俩位公子的福分造化。成交!”

  西装女上前台收银台交了一张上海汇丰洋行的支票,就领着两位公子从后院小门出了明月阁。

  “贵人,多谢您赎了我们。”黄华感激涕零的说。

  “不用谢我,孙文女士不是说过吗……这天下受苦受难的男儿家不是太多了吗?我只不过是略尽棉薄之力呀!好了,你们俩个回去找找什么亲人吧!我就不留你们了。”西装女严肃地说到。

  “您,真的不留我们了吗?您花那么多银子赎我们出来,不是想让我们伺候您吗?”小凯不解地问。

“孙文女士曾说过——凡华夏儿女皆吾姊妹,我一入明月阁我就看出了端倪,你们一定是被逼无奈出来挂牌的,你们肯定会问我你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们俩位公子身上根本就没有久经风月场合的那些小郎身上的气质,你们身上的是书卷气,我猜二位公子还是学生吧?所以我就想搭救二位脱离水火,我不能眼睁睁看看两位不可多得的气质如兰的佳人身陷水火,沾染俗气。这也是践行孙文女士的社会革命的一部分,打碎封建糟破,推行文明开化。”西装女回答说。

  “贵人,您说的这些好深奥啊!”小凯好奇的说着,“那贵人,您是孙文女士的信徒吗?”小凯接着问到。

  “本人不但是孙文女士的信徒,还是革命党,本党宗旨——民族,民权,民生。我救了你们正是在践行民生之宗旨。”西装女回答到。

  “噢,原来您是革命军啊!怪不得您说话这么有涵养呢?请问女士您贵姓?我们想记住恩人。”小凯问到。

  “革命军,也………算是吧!不过本人也只不过是同盟会普通一员,革命阵营里人才济济,本人免贵姓许,字昌顺,惠州人士与孙文女士也算是同乡。”许女士回答说。

  “怪不得革命势力能发展到今天,怨也只怨满清鞑子的腐朽统治使得民不聊生,丧权辱国吧?许女士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孙文女士所提倡的革命,民主一定会在东方大地实现的。”小凯激动不已地与许小姐握手告别,就与黄华一起朝出城的方向走了,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于是秘密地从戏班搞到了两套老妪的戏服便换上了,又在两人脸上各自涂了一把灰,不过这次“她们”还真的顺利出城了。

位于富安镇的王家大院因为俊凯几天没回家已经炸开了锅,家里从伙房厨子到保爹稳公,佣人俾子婢女悉数遣散到富安镇大街小巷,江宁城各处路口寻找俊凯踪迹。王员外更是因为丢失爱子而心力交萃,王员外每天站在镇头上的栈桥上等着俊凯,“儿啊,你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我可怎么活呀?我置办这么大家业不都是为了你和霜儿(俊凯生父)有个更好的生活吗?你要是没了,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娘,我在这儿,我在河对岸呢!快!往这瞧!娘,孩儿好想您,您和爹身体还好吗?俊凯没事儿,凯儿这不活蹦乱跳的吗?”小凯在镇的河对岸呼唤着王员外。

  王员外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河对岸漂亮的儿子和他身旁一位面容精致的蓝孩子。

  “小凯,你去哪里了?为母找你找的辛苦,想你想的夜不能寐,你可不能再乱跑了,既然城里乱,那你就等风声过了再去上学听见了吗?呦,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怪俊俏的,俊凯你怎么不介绍介绍让我认识认识呢?”王员外会心地一笑。

  “凯儿知道了,凯儿这几天先不去学校了,凯儿就留在家里陪母亲。噢,这位是我同班同学——黄华,他家母因公外出不能回家,家里也没人照料,他一弱质小郎也不好独留空阁,于是我就把他接到咱家和我一起住了。母亲大人,您看,行吗?”小凯问到。

  “那咋还不成,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和俊凯作伴多好啊,两个人在一起是个伴有个知心知趣的人多好啊,还都是蓝孩子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行,反正家里空屋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他安排个里屋吧!”王员外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晚饭时间,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王员外与正夫韩氏坐在一起,其他几位侧室坐餐桌两侧,正员外正对面坐着俊凯和客人黄华,王员外就俊凯这一个孩子,虽说是个男孩,但俨然将其奉若珍宝视若明珠。就餐时几房夫侍有说有笑探讨着新买的手饰,购置的新衣,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来,华儿,尝尝这个,这个是水乡特有的——莲藕,清蒸并蒂(糖心藕酥),这是土鸭专吃河塘里的小鱼小虾长大的,味道鲜美,肉质细嫩,配以秘制蘸料,一口便满口留香。还有眼下螃蟹也正鲜呢?要不然华儿你再尝尝盐焗河蟹吧?特制卤料味道鲜美。”小凯热情的介绍黄华平时在城里很难接触的食材。“小凯,你太客气了,你也多吃点儿。”黄华害羞地说到。

  就这样黄华在俊凯家里住了足足一个半月,可是就在这期间,中国已经发生巨变,江宁城陷,革命党人占领了江宁城并改名为南京。革命军驻江南行省办事处也迁到了南京,一时间南京成为了近代中国革命的中心,并迅速成立了中华民国苏军督政临时政府,与各省联名通电清廷起义,独立。

  这是近代史具有化时代意义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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