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
001.
当橘黄的夕阳洒在纽约市的大道上时，彼得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到了傍晚，又才想起与斯塔克先生的约定。拿出手机，发现对方竟在一个小时前就回复了自己，说五点的时候在校门口见。看眼时间，已是四点过半了。他需要回家换衣服，希望梅还没有到家，如果梅还在医院，他就还要去送晚餐。他现在正身处离后皇区十二公里的地方。
“糟了糟了！”彼得慌慌张张地荡回去。他是从自己房间窗户进去的，而且手忙脚乱地撞到了很多书本，额头与桌角来了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动劲引起楼下的人的注意。
“Peter？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我以为你不在家。”是梅的声音！彼得匆匆忙忙换下衣服，把临时蜘蛛战衣塞进双肩包里，又回应道：“是的，Mey，我，我正准备去实习……”
“实习，现在？”梅推门而入，“已经很晚了。”
“Yes……但这是个机会，我想去熟悉那里的环境、道路。”彼得抓着双肩包站在梅的面前。
“Well……”他的婶婶看起来非常疲惫，“但是你必须要回来吃晚饭，我现在去做。”她转身要走，彼得拉住她的手。他很抱歉变成这样，这肯定都是他的错，要是他挡下那颗子弹，本现在就会好好的。至于他自己，死不死都算好结局。
“Mey, you need to rest.”
“I will，”梅冲他笑笑，“你去吧，别浪费时间，早点回来！我想你的功课做完了吧，明天可是要上课的。”
彼得点点头，喉咙似乎被堵塞，他说不出什么，只能离开。
来到监控死角，重新戴上面罩，用蛛丝荡到学校附近后，再把面罩塞回背包。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停在校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他走到车窗旁，非常轻地敲了敲玻璃窗，然后看到了预想当中斯塔克那张疲惫、极其不满的面孔。现在已经五点十五分。
“Hey,kid，如果你要迟到，你要早点告知我。”这真是个蛮有趣的困难要求，彼得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很抱歉，sir……”
“上车吧……天哪，”斯塔克捏住鼻子，满脸嫌弃，“你去做什么了？浑身的汗臭味。”是吗？他没闻出来，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有些鼻塞，也许是在天台吹太久的风了。
002.
“我应该做什么？”这是到了目的地后，彼得的第一个问题。斯塔克没有回答，只是带他走进一台电梯。
“加强你的能力，kid。”
“我需要做什么吗？”
“当然，首先去登记，等会儿小辣椒——哦，她是公司的CEO。她会带你去办理实习证，你只要听她的去做。然后来我的实验室，Jarvis会给你指路。”
“Jarvis？他也在这儿吗？”
“是的，我在。你好Peter Parker。”人工智能的声音从电梯顶部传来。
“哇哦！”彼得惊讶地抬头，明亮的灯刺激了他的双眼。“嗷……”这大抵是五感增强后的第一个困扰，彼得揉着眼睛。
斯塔克看着彼得，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姓Parker。”
“Yes Mr.Stark,what's wrong?”
“Nothing……只是想起来我认识的两个人也姓Parker。”
彼得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低下头——但还是没有。斯塔克感到奇怪地看向彼得，他看到男孩在颤抖。“嘿嘿，你怎么了？”
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手里拿着记录表和笔。
手里拿着针管。
手里拿着一个——
“嘿，孩子，你怎么样？”
“什么？——哦哦！我很好。”彼得冲他笑笑。
“不不不，你他……你看上去不好，你的额头怎么了？我才注意到它变得乌青了。”斯塔克皱着眉，这让他想起三天前，也就是周四那天晚上的情形。
“我在房间里撞到了桌角。”彼得用哈哈带过他的尴尬，电梯到了某一层，彼得不想抬头。
“Kid，你是不是有——”（恐慌症）斯塔克还没有说出来，佩珀已经在电梯外等待。“你好，我想你就是Peter Parker？”她无视公司老板，向彼得伸出手。“Yes I am.”彼得瞟了眼斯塔克。
在当事人给出任何抗议言论前，佩珀把彼得领去她的办公室。
佩珀给了他几张纸，让他在上面签字。“You know Peter,if you need any help,talk to me.”
“I will,Ms.Pepper.”
“还有……如果他让你在他身边时，他表现得很奇怪、很痛苦，给我打电话，然后按我送的做。知道了吗，好孩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答应下来。然后，在贾维斯的指引下，到了斯塔克所在楼层。“Boss的私人实验室在出门右手边，第二扇门，Mr.Parker。”AI对他说。
“Thanks,but you can call me Peter.”
“As your wish,Peter.”
他敲了敲门。
003.
“你总算来了！但愿Pepper没有对你灌输什么坏想法，”他正在看全息投影里的钢铁战衣的设计，“快进来吧，就等你了，kid。”
这大概是新战衣，彼得看到他把贾维斯的程序加进战衣，生命监测保护程序也被加入了AI中。
“天啊，Mr.Stark！”
“我知道我是个天才。但是，现在有个难题，这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不得不花更多时间在解决它上。”斯塔克把装甲的喷气口单独拆开并放大，指着燃料仓，道：“这个该死的燃料限制，我不能再把储存仓扩大，但我需要更多燃料储备。总不该在战斗时跑回来拿备用的吧？而且多造几件战衣的方案不太可靠实用，那简直在浪费资源。”
彼得眼中满是敬佩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如果……”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斯塔克，得到允许后拿起桌上的笔和废纸，“如果是把这些小仓合在一起，而不是分开会怎么样？像这样，把小仓都去除，在这个较大的空间里放置一个更大的，用压缩的高纯度燃料填充……而且这里是可更换的，比起换整套装备，它更便捷。这里是专属背部喷射器的能源，手部和脚部的可以分开设置。为了一些功能方便运转，还不能使高温烫伤自己，可以在掌心炮这儿作延伸，脚后跟后面加一个小仓……”
斯塔克摸着脸上的胡子，笑了笑，听小家伙滔滔不绝地提自己的想法。
“啊！为什么不用弧形反应堆的能量驱动？”
“开玩笑吗？把弱点暴露给敌人？我想我还没到那个境界。”
“当然……但如果敌人力量足够强，或许钢铁也阻挡不住？”
“没关系，我们有Cap的振金盾牌。”
“啊哈！”彼得笑出声。
斯塔克看着低头继续嘟囔着什么的彼得，心里有些难受：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队长不在身边，自己没有办法脱身的情况，也许说明，他真的需要找新的复仇者，最好有个人可以继承钢铁侠或者托尼·斯塔克的位置。
“我并不是有意，但是，你至少告诉我，你的父母和叔叔婶婶的事。”本想着上次娜塔莎没有说彼得父母的名字，想问，然，此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
彼得把头埋得更低，有些颤抖。
“算了，算了，我不会再问……”
"Uncle Ben was shot and injured……我想救他，把血献给他，但是我忘了，他们——我父母说过，即便我是O型血也不要……哦，哦！我会害了他！"
“冷静，kid，冷静。”
“我不，不能！”
“为什么不能献血？”
“……我得了很严重的病……父母说过的。”
“他们是？”
“我，我不知道……也许在几年前我知道，但后来有一天，我失忆了。”这点倒与娜塔莎的资料没错。他让彼得缓了两分钟。
“好吧，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你的实验室和以后你来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工作。”斯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门，却听到对方的肚子在抗议地叫着。
“看来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吃晚餐！这是当然，哈，来吧，Jarvis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
“我也有吗？！”彼得想起家里那些梅做好的食物。
“是的，去帮我叫Pepper一起去好吗？”
“我会的。”
004.
彼得往嘴里塞了一口咖喱。也许是增强的自愈能力迫使他的新陈代谢速度加快，他觉得他现在可以吃下四个三明治，但不行，他克制自己的吃饭速度和再盛一盘咖喱的冲动。他害怕会吓到斯塔克先生和波兹小姐，然后斯塔克会拒绝与他有更多来往。
正当他想着，斯塔克看着他：“嘿，kid，你不想多来点吗？”说着，斯塔克切了一大块牛排把嘴塞得满满的。
“不，谢谢你，Mr.Stark，我已经吃饱了。”彼得把勺子放在盘子上，端正地坐好。
“呣呣……”好不容易咽下那块牛排，“你去看你的实验室吧，让Jarvis带你去，我马上就来。”在佩珀的白眼下，他又塞了块牛排。
“你好，Peter，请上电梯，实习生实验室在50楼。”贾维斯为彼得打开电梯的门。
“Thanks,Jarvis.”彼得跳下椅子，“感谢你们邀请我吃晚餐！”然后跳着脚进入电梯。
“是个活泼的孩子。”佩珀笑了笑。
“Well，他看起来的确好了。”斯塔克想起对方三天前还被检查出骨裂。
佩珀沉默着看斯塔克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对方起身去拿咖啡，她终于决定开口：“Tony，我们需要谈谈。”
“是公司的事，还是下周六约会的事？”
“……你知道的，你参加的董事长会议太少了，那群人都在等你的出席，还有新闻……”佩珀摇摇头，“我知道说这些你不爱听，但至少每周出席两次吧？”
斯塔克沉默了一会儿，只低声回答：“明天我会去……”
“Tony，明天的会议你是不得不去的，为了你们和你们的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那群傻子可真想把我们赶下台，用他们那被驴踢过的脑子。”
“你觉得你能再活几百年？事情总会有所改变，Tony。”
“Yeah，我知道，我只希望你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亲爱的。”
“Tony……”
“我想我得下去看看Peter怎么样了。”
“关于Peter的实习……”
“拜托，你会喜欢上他的。”
“我是说——好吧，我想我会的——但是，我们一直对外称不收高中实习生，你这么做可能会给Peter带来很多麻烦。另外，如果被发现了，我应该怎么和新闻说？”
“没那么快，亲爱的，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办法就会来了。至于现在……你先给他做实习证，然后把通行证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自己出入大楼了。这样可以挡一会儿吧？我会跟他说，暂时保密实习生的身份。”
佩珀思考了几秒，无奈道：“好吧，就先按你说的做。希望你真能想到办法。”
“当然，”斯塔克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失陪，别忘记下周六的约会。”对方只是笑着，含糊地应了几声，然后离开餐桌。
斯塔克恼怒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叹口气：“Jarvis，可以收拾了。”
“yes sir.”
005.
在贾维斯的指引下，彼得很顺利地来到实验室。每个实习生有自己独立的一间实验室，这层楼里大约有五六十间的样子，但实际上，贾维斯告诉他，目前只有三十多个实习生。“当你通过了测验，你就得把实验室里的东西搬到实际工作点。正常情况下，实验室四周是透明玻璃的样子，当你看到一些无法看到内部的实验室，就说明里面有人正在工作或者休息。”贾维斯介绍道。
“实习生还可以住在这儿？”
“是的，如果你愿意，且有先生的允许。”
“酷！……但或许我不适合。”
彼得走进里面的一间实验室。
室内，灯自动打开，玻璃瞬间变换了颜色，且变得不透光。“酷！”实验室的空间算蛮大了，基本仪器成套成套地被摆放在架子上、玻璃柜里，甚至全息蓝屏和半透明平板！彼得在里面走了一圈，他很兴奋。“这里还是有监控的，对吗？” “当然，Peter，在大楼里，我无处不在。从你走近大楼那一刻，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这太酷了！”他差点尖叫。
“我知道这很棒，因为我很酷。”斯塔克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Mr.Stark！”
“不错的，孩子，你的眼睛真好，是我。”斯塔克满意地看着小孩脸上钦佩的表情，接着，他要给这位激动的实习生讲讲规则。他说道：“首先，实习时间是每周一三四，从傍晚到晚上十点之前。介于你还是高中生，我不会同意你留在这里过夜。其次，研究项目可以自己模拟，最好原创，你的实习成绩决定你最后正式工作的领域——不要打断我——如果成绩越优秀，最后的待遇也越好。最后，在实验室里不能做违法的实验，你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出去，不能偷用这里的仪器、材料做与研究无关的东西，我可是看得到的。除非你有合适的理由，以及我的允许。”
“我保证！”刚想在这里研究蛛网发射器的某人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好样的，”斯塔克点点头，接着说，“还需要你答应件事，不能把你在这儿实习的事告诉除你叔叔婶婶外的任何人，这很严肃。你知道我们不收高中实习生，你是个例外，你是被我要求到这来的。如果暴露了，后果很麻烦的，我想你并不愿意上电视吧……你这个表情，别告诉我，你……”
“哦，拜托！您之前没有说过！”彼得红了脸。
斯塔克扶着头：“好吧，好吧，我没想过……因为这些事之前都是Pepper在做。总之，请你们保密。”
“我会，我们会的。”
大人看了一眼时间，把彼得往外推，解释道：“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的小朋友，快回家吧。哦，下周日不用来了，行程临时有变。”
“可那不是‘合同’的要求吗？”
“……里面还有一条，遵随我的意志。好了，再见，Jarvis，叫Happy来送他回家。”斯塔克随意地说道。这令彼得很不满，他严重怀疑自己被坑了。虽然想抗议，但斯塔克看起来很疲惫，非常疲惫。“Mr.Stark……早点休息！再见！”他匆匆跑开了。
006.
“Hi,Happy！”彼得几乎是跳着过去打招呼。
“晚上好，你最好快点回家，我好结束今天的工作。”哈皮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或许有，但彼得肯定他不会是在笑。
“很抱歉，Happy，我其实也可以自己回去。”
“从这里，到后皇区？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早就没有班车了，地铁在很远的地方，你是想自己走回去吗？我可不想被血心老板骂，上车吧。”
“哈！谢谢你，Happy！”他上了车。他感觉到手臂肌肉的酸痛，和饥饿感。第一天当蜘蛛侠的感受不算太好，他需要休息。
他到家了，他的家。
与哈皮告别后，彼得把餐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下了胃，然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梅又去了医院。他们家将没有收入好几天——关于实习，斯塔克先生并没有提到钱，他也不愿意问。他只是很感激斯塔克先生没有提枪击案的事情，那只会让他作呕。
他害怕基因变异后使他的血又变得不一样，然后他的血会害死本，他想弥补点什么，于是用这副增强的身体去抓那些该死的逃犯。本会让他这么做的，本也总是这么做，对么？
他又该死地陷入彩色的梦中。
晕，强烈的眩晕感——有人带着他奔跑，不，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很粗的喘气声，强壮的四肢，还有血。
“谢谢你……我可以解脱了……很抱歉你已经被……”
“I'm sorry……I'm so so sorry……”
007.
斯塔克大厦的灯光彻夜不眠（除了10.18，或者10.21）。钢铁侠正在工作，研究他的战衣，和那些视频——他决定明天再看一遍，并打开下一个。
他不知道这时候会有复仇者找他。
“Tony！”刚回来的史蒂夫直奔复仇者会议大厅，却不见其他任何人。
“他正在实验室，需要我通知他过来吗？”贾维斯忠诚地发话。
“是的，嗯，谢谢。”
“乐意效劳，Cap。”
史蒂夫似乎很着急，他并没有坐到沙发上，他一直在走动，并且他是刚结束上一个任务，连制服都还没有换下。
“Steve，已经很晚了，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斯塔克手里拿着咖啡杯，倦意已经被深深地刻在脸上。
“Tony，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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