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
苏既冉去死吧,狗男人!
苏既冉跪坐在房间的床上,拎着印了马嘉祺图像的抱枕,狠命往床上砸,仿佛被她拎着砸的是马嘉祺本人。
一边砸,一边振振有词的骂,怎么脏怎么来。
一直砸到筋疲力尽,揪着抱枕的手勒出红痕。
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抱枕往旁边一扔,随即一脚将抱枕踹到地上。
抱枕落地滚了两圈,枕面上马嘉祺的印像正对着她。
猝不及防跟抱枕上的人像对上眼,感觉一阵怒气又顶上天灵盖。
苏既冉操。
咬牙抓了抓头发,想下床再去给那抱枕一脚。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打破思绪,脑子里正骂着马嘉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用想都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不想理。
苏既冉人往床上一躺,又一个抱枕扔出去,恰好砸在门上。
抱枕柔软,砸在门上也没有什么声音,轻巧的弹开,落在地上。
身后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蒙着头不吱声。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会儿。
猜到苏既冉不会开门,马嘉祺等了一会儿便推门进了房间。
视线落在床上被子蒙住的鼓包,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走到床边坐下,隔着被子伸手推了推苏既冉。
马嘉祺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去不去?
苏既冉滚!
蒙着被子,声音有些沉闷,语气仿佛吃了枪药。
马嘉祺覆在被子上的手顿了顿,微微挑眉。
马嘉祺吃枪药了?
随即伸手把被子拉开些,露出苏既冉的脑袋。
苏既冉不满的蹙起眉,眼皮一掀,白他了一眼。
马嘉祺似乎不在意,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又重复一遍。
马嘉祺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去不去?
苏既冉闻言,眉头蹙的更紧,慢悠悠坐起身,抬眸看他,眸色复杂。
咬咬唇,轻呼了口气。
一寸寸扫过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该夸他情绪稳定呢?还是该骂他脸皮厚呢?
亲完了装失忆,这会儿还有脸心平气和跟她说这些。
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字了:
操。
下一秒,被子一掀,翻身下床,踩上鞋站起身,直接往外走,没有一点要等马嘉祺的意思。
苏既冉去,怎么不去。别墨迹,赶紧的。
马嘉祺紧跟着起身,闲庭信步跟在苏既冉身后。个高腿长,步子也大,追上她轻而易举。
苏既冉去哪儿?
马嘉祺随便走走。
苏既冉侧眸看他一眼,有点诧异,但没说什么。
出了家门,两个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酷暑烈阳,光线有些刺眼,阳光烫得灼人。
满街绿茵,映下一地斑驳树影。夏风闷热,迎面拂来,发丝微动。
苏既冉双手抱胸,走在马嘉祺身侧,面无表情,眸色凉凉。
马嘉祺则依旧闲庭信步,似乎也没有要主动挑起话题的意思,只是时不时低眸扫一眼苏既冉脸上的神色。
恰她抬眸的瞬间,对上他那双微眯着的笑眼。
原本刺眼的光线,此刻却恰到好处,映照他的轮廓。
那双笑眼弯成漂亮的月牙。
眸泛水光,瞳色浓黑,像是晶莹葡萄落了墨。
苏既冉瞳孔微微放大,就这么被他晃了一下神。
有点没出息,说实话。
苏既冉……
唇角微抿,眨眨眼。收回视线,重新摆上一张臭脸。
有时候真的挺想报警的。
有一种被美色诈骗但是又不知该如何拒绝的荒谬感。
用力闭了闭眼,片刻又睁开眼,心里默念:
“被狗男人的美色迷惑是很没出息的行为。”
“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