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能作为您的学生,洛伦兹教授。”卢卡伸出手，脸上扬起不羁的笑。“卢卡•巴尔萨，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啊。”
阿尔瓦近乎沉默地看着眼前眼中带着灵动的人。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阿尔瓦曾有过一位交好的挚友，第一次听闻卢卡.巴尔萨这个名字就是他朋友所提的,那是他的儿子。“"卢卡，巴尔萨，很高兴认识你。”不谙世事的人没有上流社会各自攀附的虚伪,他有着独属孩子般的天真。
两手交握,阿尔瓦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介绍道，“阿尔瓦•洛伦兹，你好。”
然而在卢卡眼中,与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是第一次见面。阿尔瓦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与他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卢卡想,冷漠?亦成是，孤独?答案无从得知。
但他起了好胜心，他不喜欢阿尔瓦的这个样子，他更让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卢卡笑得灿烂，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
卢卡可以说是洛伦兹教授带过的最吵闹、最让人头疼的学生了。
许多人眼中,物理系学生不是沉迷于实验无法自拔便是捧着本《物理发展史》侃侃而谈。卢卡.巴尔萨两点至今一点没沾。他喜欢做的事便是去办公室与学校里以严肃为标签的教授阿尔瓦单方面聊天以及在阿尔瓦安排下去的作业上画画。学习的事一点不做,堪称叛逆界典范。
“老师,作业我完成了。”卢卡把手中的本子放在阿尔瓦桌上，然后顺手抄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美名其曰“对作业期望度很高,想马上得到结果”
阿尔瓦闭了下眼，翻开本子瞬间入眼的就是各种同往常般搞怪画，密密麻脉占据了大半页。
“啪”本子被合上，阿尔瓦扭头看着在旁边偷笑的卢卡。
额上的筋突突直跳。
“卢卡斯，态度放端正,作业重新写。”阿尔瓦把本子丢了过去。
“老师你别生气，我立马重新写。"卢卡接住本子，但并没有离开，仍是坐在原地看阿尔瓦。
“还有事吗”阿尔瓦问
。
“老师,到饭点了，一起去吃个饭吗”卢卡笑道。
卢卡如清晨第一缕阳光般不可阻挡地冲进了阿尔瓦的生活，让阿尔民原本极为平静的生活变得截然不同。用旁观者的话来说，他们不像师生，更像朋友，形影不离的朋友。甚至有人调况着说,卢卡像阿尔瓦的一个小尾巴。
" cheese!"卢卡把买来的两罐啤酒塞了一瓶在阿尔瓦手中，罐体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喝酒伤身。”阿尔瓦把啤酒放在旁边。
“我知道，但也有向话叫友时行乐。老师你现在不喝老了想喝都不能喝了哦。”卢卡拉长尾音意味深长道
。
阿尔瓦揉了揉额角,无奈道:“你少喝点。
“知道了。”
卢卡坐着的椅子旁有一株长青草，卢卡犹为热衷于扯它的叶子，至今为止，长青草彼折腾得不成样子，只剩可怜的短短一截。
作为打乱阿尔瓦正常生活的罪魁祸首，卢卡很喜欢阿尔瓦在他面前露出对待他人不同的反应和表情。
卢卡现在明白了最开始在阿尔瓦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奇怪感觉是什么了，是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孤寞。
不过，现在没有了。卢夫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捧着长青草花盆的人想，现在有他在,老师的生活里不会只有他一个了。
不过，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卢卡
眯起眼看向阿尔瓦。
阿尔瓦对卢卡扯光长青草叶子的行为并不生气，他看着空花盆发呆。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落在他身土。
明明不是第一次遇见阳光,但温度却炙热到阿尔瓦有些不知所措。
户卡晃悠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者，一瓶啤酒下肚后 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初外天气转凉，对于很多身体不造应等节转变的人来说,这便是生病高峰期。
户卡在去办公室没有找到阿尔瓦的时候才知道阿尔瓦因病清假了。
生病于阿尔瓦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察觉自己已经高烧后。他吃完药之后便径直躺在了床上，发烧的感受谁也不喜欢，阿尔瓦亦如此，现在的感觉恰当的形容来说便是宛若一把铁睡时时制刻敲打看他的脑神经，很难受。
但愿一觉醒来烧会自己退吧。阿尔瓦心想。长期的独居生活让他已经习惯这种对生病的处理方式。他从未想过让某个人照顾，或者说从未奢求过。
意识混沌间，阿尔瓦听到了敲门声,以及极其熟悉的一声呼喊。
“老师!”
是幻听吗?阿尔瓦来不及思考,药效带来的巨大因意席袭卷了他,视线彻底昏暗下来。
迷迷乎乎醒来后，阿尔瓦发现已经退烧了，起身打算喝杯水时，一块温热的毛巾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很明显，昏睡之前听到的声音不是幻听。
“老 师晚上好哦，”卢卡端着一杯温开水走讲来，伸乎拿走了阿尔瓦手上的毛巾并把杯子塞到了他手里。
"老师你是不知道你烧得多离谱，那温度，可以前熟一个鸡蛋了。”卢卡伸出一根手指，”我合理怀疑,要是没有我，老师你能被烧成智障。”卢卡笑起来，转身把毛巾放在了桌上。“但是呢，得亏有我。你看，你的学生关键时制还是不会掉链子的。”户卡坐在床边,侧头看着阿尔瓦。
“谢谢。”阿尔瓦声音中带着大病彻愈的沙哑。
说不上什么滋味，这种生病有人照顾的感觉他从未体会到过。阿尔瓦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卢卡斯。”阿尔瓦看着那双永远充满活力的眼睛问，“为什么你会来?”
为什么你会措不及防地闯入我的生活?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老师啊。”卢卡理所当然道。只有卢卡自己清楚答案不是这个，没有一个学生会在得知老师生病后想尽办法打听到住址。在房门打不开时于脆把门砸开。也没有一个学生会在老师发烧的时候不眠不休照顾了一天一夜。
但卢卡也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只知道他在敲了半天门得不到回应的心急以及在看到老师生病之后独自躺在床上的心疼。
莫名的情愫在他心中发了芽,但他并没察觉到。
这样啊，阿尔瓦把水杯放好，起了身，明明是很合理的答案,但他并不喜欢。
出房门后阿尔瓦才知道早已是深夜，昨天天气应该很好,现在星星布满了整个天，闪闪发光。
罢了，阿尔瓦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卢卡，只要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有的时候阿尔瓦觉得户卡真的很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恒星国绕着他，只要他转身，就能看到。存在感如此之强，阿尔瓦已经彻底适应。
阿尔瓦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 样糟，课程早已结束,阿尔瓦却呆愣地盯着窗外如墨的天色。偶尔划过一道闪电,掺着雷声的雨制唰落下。
大抵是实在不想回忆起往事,头开始微微偏疼，疼痛拉回了他的意识。
“老师, 你怎么还不走啊?”如往日般活泼的声音传来。
阿尔瓦拿起桌上的教案，转身走向户卡。
“老师你心情不好吗?”卢卡察觉出了不对劲。
阿尔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阿尔瓦走到教学楼外的时候才察觉到直跟着他的人居然没有限上来。
阿尔瓦看看雨幕，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带伞，琢磨淋雨回到家会不会生病时，有人拉起他的手往里而塞了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躺在掌心的俨然是一把五彩纷呈的水果糖。
“老师，攒的糖分你一点，糖分能刺激人的多巴胺，吃了心情会好一点的。”卢卡走到阿尔瓦面前，仰大笑看看他，”哦，对了，没想到一贯记性好的老师会忘记带伞，但我这里只有一把，只能劳烦老师屈尊和我打同一把伞喽。”卢卡话带着调侃，扬了扬手中握着的伞。
阿尔瓦觉得自己以前认为卢卡是一颗恒星的想法很荒谬，阿尔瓦握紧了手中的糖,卢卡更像是一个小太阳，无时无刻不温暖着他。
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太阳。
卢卡搞不明白，阿尔瓦为什么总是这么能揣摩准他的心思，游乐园欢快的声音交错起来，合奏成大乐章。
起因是他前天在办公室里埋头看书时，听到走廊有人讨论附近游乐因限时折扣、福利多多的时候分神抬眼看了一下。结果,今天阿尔瓦就把他拉来了这里
“老师,你难道喜欢这种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地方?"尽管知道阿尔瓦为什么会来这,他还是嘴贱想逗一逗阿尔瓦。
与往日成天穿着教师工作服的老古板样子不同，阿尔瓦今天穿的是极为典型的毛衣加休闲裤的常装。
听到问话的阿尔瓦偏头看了眼卢卡,但并没有回答。
只是知道某个人想来，他就来了。
但他不会告诉卢卡。
“老师不说话是默认吗?想不到老师是这种人。”卢卡笑道。
“....我去检票。”阿尔瓦转身离开。
卢卡坐在花坛旁看着阿尔瓦的背影。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长时间的相处让两人肚的关系越发熟络。大抵是见惯了阿尔瓦严肃的模样。户卡很喜欢逗阿尔瓦。
老师笑起来很温柔，但就是很少见到。卢卡出神地盯着地上的树影想。
“卢卡斯。”卢卡还在 分神的时候， 阿尔瓦站到了他面前。“票买好了，可以进去了。”阿尔瓦把手中的票递过去，顺带附了一个冰激凌。“谢谢老师。”卢卡乖巧接过。
“一定是机器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在第32次娃娃从抓娃机的爪子中溜走的时候。卢卡很生气地踹了一脚机器。
“冷静，说不定多试几次就成功了。”阿尔瓦劝道。
“老师，32次哎。"卢卡用手比出32,“这机器我可不伺候了。”
卢卡干脆转身坐在台阶上,琢磨下一步该去玩什么。
两分钟后，卢卡怀中被塞进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是他尝试了32次都没有抓上来的娃娃。
“…老师，你抓了几次?”卢卡问。
“两次。”阿尔瓦答。
“凭什么?”长久的沉默后卢卡发出了
真诚的询问，“所以是我技术的问题?”
阿尔瓦不好回答，只能沉默。
卢卡抓狂，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娃娃。
“送我?”
“对。”
“给了我就不能拿回去哦。”
“好。”
在卢卡玩尽兴时，太阳已半遮半掩地停在了半山腰。
卢卡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堆东西往家走。阿尔瓦则慢他半步。
他们的影子一点点拉长。落下的太阳昭示着这一天的结束。
近期期学校流传一个传言,户卡•巴尔萨的老师阿尔瓦•洛伦兹和西区的一名女教师关系暧昧不清。
这个传言过了几天才传到卢卡耳中。听是一回事,卢卡打死都不相信这个离谱的传言。但传言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各种版本都有，有说那是阿尔瓦做了什么事欠下的情债,有说那是他的情人等等。事件影响之大，阿尔瓦还因此停职了三天。
离离原上谱,一谱接一谱。卢卡确信阿尔瓦跟那名女教师什么关系都没有。一个东区一个西区，阿尔瓦平日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办公室，卢卡甚至觉得,要是可以，阿尔瓦说不定连饭都能在办公室吃。
和别人关系暧昧不清，还不扯犊子吗?卢卡想。
“老师。"卢卡坐在沙发上看看阿尔瓦，心里琢磨着用词,"西区的那个女老师是?”
“不认识。”阿尔瓦义正言辞道。
“那就是谣言喽，老师为什么不去解释一下?”卢卡问。
“所有人都不愿接近被造谣者,亦如不愿靠近真相。”阿尔瓦说，“有很多人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
“老师。”卢卡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十分认真地说，"当懦夫是不行的，无论如何，当事人总该去解释一下才对。”
卢卡走到阿尔瓦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往学校走。
阿尔瓦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任他去了。
一路来到西区,卢卡带着阿尔瓦找到了那名女教师,毕竟辟谣得双方都澄清相信的人才多。
西区的那名女教师是典型的温温柔柔女雅人,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形象。这名女教师在见到阿尔瓦时霉时红了脸。
不对动,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无辜仰起脸，看着阿瓦问:"你不喜欢我吗？”
惊天霹雳。卢卡和阿尔瓦一阵沉默。
卢卡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位女老师谣言不会是你散布出去的吧?”卢卡问。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下头,声音近于小到没有。
“对不起,我只是和同事说过我喜欢阿尔瓦.洛伦兹教授，她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真的很把歉。”女教师躬下身诚恳道。
卢卡了然,转头看向阿尔瓦。
“既然如此，还请劳烦澄清一下，我并不喜欢你。”阿尔瓦说。
“可以给我一个原因吗?”女教师抬起头来。
“因为...”阿尔瓦顿了顿,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
“这样啊。”女教师点了点头。
旁边的卢卡短促地"啊"了一声。他有些
意外，老师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很好奇老师喜欢的会是谁,但又问不出口。
澄清条发明后，校园里的谣言风暴逐步平息了下去。
阿尔瓦回到教室，卢卡亦如往常般坐在位置上等他。
“老师,你真不喜欢他?你都单这么多年了。卢卡调侃道。
“不喜欢。”阿尔瓦很果断的地回答。
卢卡终是压不下心中的疑问，问道:“那老师喜欢的人是谁?”
“一个，我不该喜欢的人。”阿尔瓦者着卢卡道。
大概老师喜欢的人已经有名花有主了吧。卢卡想，老师还真是一个痴情的人。
心底泛起一股酸涩来，卢卡莫名地不开心。
“没事的, 老师这么优秀,肯定会遇到你的天选之子的。”卢卡扯起一抹笑来。地者
冬天不期而至，校国里的人大多都穿上了厚重的衣服,卢卡也不例外。
不过衣服穿得少有个缺点，行动极其不便，并且总是闷得慌。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厚重的衣服全脱了，幸好教堂内有恒温空调，不至于让他觉得冷。
这天如往常般在学校待到了晚上，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时，卢卡现线无意间扫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阿尔瓦推门而入的时候卢卡看到了他身上沾到了雪花片片。
“卢卡斯,你带伞了吗?”阿尔瓦问。对面沉默一阵,艰难开口:“忘了...”
阿尔瓦早有预料般，伸手从角落掏出一把纯黑的伞。
“衣服穿好，走吧。”
卢卡穿好衣服,走到了阿尔民身边。两人起出了教学楼。
雪势很大,地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白，
很难想象这场雪过后雪会垫多高。
让卢长一路老老实实地走是不可能的。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弯下身捏起一坨雪揉吧揉吧团成一个球,随后雪球直击阿尔瓦。
击中目标的卢卡得意地笑起来，当然还没完,卢卡干脆脱离了那把黑伞的范围,无数的雪球砸在了阿尔瓦身上。
“卢卡斯。”阿尔瓦对此感到很无奈,"别玩了,不然感冒了。”
他试图劝说卢卡回到伞下。一身反骨的卢卡会这么听话吗，当然不会。又是一个接一个的雪球，中途还打到了阿尔瓦手中的伞柄,没留意的阿尔瓦失手离了伞,黑伞在地面翻滚了一下停在了原地，伞面沾上雪白片片。
“老师。一起玩呗。”卢卡邀清道。
阿尔瓦自然不会同意，下雪时打雪仗。生病可能性极大。但卢卡似乎不让他加入就不会就此罢休。请求的话语层出不穷，于是他干脱象征性地捏出一个雪球砸了回去。一场雪仗就这样打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卢卡单方面暴“打”老师。打"老师。
这场雪仗获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户卡精疲力尽为止。
雪势又变大了，双方的身上、头上都是雪花。
“超大号雪人老师。”卢卡调侃道。
阿尔瓦无言，弯腰捡起了半掩在雪中的伞，黑伞重新撑起，伞下的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
下一秒,卢卡的笑声响起。
从前的阿尔瓦很讨灭冬天，因为很冷很冷。
不过，阿尔瓦偏头看着眼睛似在发光的卢卡，现在的冬天他拥有一个耀眼的小太阳。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阿尔瓦想到了这句用在他们身上并不合适的诗。
“卢卡斯,回家吧。”他说。
卢卡对自己的酒力有着极其的自信，应邀去一场宴会时。桌上的他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结果可想而知，桌上大吹自己洒力的人醉倒在了桌上。
阿尔瓦换到电话的一瞬颇为无奈,收拾后赶到现场，入目便是卢卡举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的一幕。
“别喝了。”阿尔瓦夺过人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麻烦洛伦兹教授把卢卡•巴尔萨同学送回去,我们都不知道他家的地址，卢卡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您,您应该知道他住哪。”有人赔笑道。
“好。”阿尔瓦点点头,把又要伸手去勾杯子的人拎了起来。
卢卡醉得不成样子，酒精作用下的脸通红一片,愣愣地看了阿尔瓦近2分钟才开口问;"老师?”
“是我。”
“噢。"卢长又问，"你怎么来了？”
“接醉鬼回家。”阿尔瓦答。
户卡又“奧”一声走到阿尔瓦身边拉住了他的手，“那走吧。”
考虑到坐车某个醉鬼可能半路会吐在车上,阿尔瓦决定步行。
夜晚的风携着点冷意,卢卡身上披着阿尔瓦的外套，嘴里念念有词。
“老师这是哪?”"老师你怎么长这么 高?”“我们要去哪来着?”“老师.....
问题不断抛出,醉酒后的卢卡话好像格外多,也不管阿尔瓦回答与否,自顾自地念叨着。
“能不能稍微安静点。”阿尔瓦捏了捏额头，无奈道。
“不能!”拒绝十分干脆。
两人最终回了阿尔瓦的家,原因是把卢卡送到家时,他死活不进去,一直跟着阿尔瓦，他走哪他跟到哪。
“喝点蜂蜜水再睡,不然明天起来难受。”阿尔瓦把化好的蜂蜜水塞到人手里。
卢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又在灌酒。
阿尔瓦把水杯放回原处，思考着怎么把醉鬼弄上床让他睡觉。
“老师。”卢卡喊道。
“我在。”
"老师你蹲下来点。”卢卡挥了挥手。
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阿尔瓦还是依言蹲了下去。
卢卡由仰头看他变成了低头看他。
就在阿尔瓦以为他是嫌自己太高说话费劲才让他这么做的时候，卢卡也蹲了下来。
“老师。”"卢卡笑起来。
“怎么了?”话音未落,卢卡凑了过来。
这是一个带着酒精味的吻,一融即分,阿尔瓦当场愣在原地。
“卢卡斯?”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卢卡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阿尔瓦的脸看。
应该酒喝多了才做出这种傻事来。阿尔瓦想。
“卢卡斯，你去睡觉吧。"阿尔瓦站起身，开口道。
“老师。”蹲在原地的人忽然道，你喜欢我吗?”
阿尔瓦的心“咯噔”一下，意外地看着他。
“我很喜欢老师的，老师你真的很厉害。”卢卡又道。
漏拍的心恢复了正常。阿尔瓦把还蹲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大概卢卡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吧。阿尔瓦想。
卢关被阿尔瓦拉进客卧,阿尔瓦帮人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房间。
临近深夜，阿尔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乱知麻，阿尔瓦无意识用手触了触嘴唇。
他很像一个窃取阳光的小偷。
阿尔瓦叹了口气，看了眼客卧的店门后便起身休息去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户卡恍然醒来。
盯着窗缝中透进的阳光看了几分钟后才从一片混沌的大脑中回忆起自己做了什么。
“啊—”卢卡很想来一瓶后悔药。
回想起阿尔瓦在他问"你喜欢我吗”时的沉默，卢卡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老师是有喜欢的人的，他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不知道老师会怎样想，当作是一个醉息的无理行为吗?卢卡想，还是认为这是一种越了界的 恶心行为。
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至少还能维持现在的朋友关系。
敲门声响起,卢卡起身开了门。
“老师，昨天我要是做了什么糊涂事你可别介意啊，”卢卡开口道。
阿尔瓦出神地看着卢卡头顶毯翅起的一缕头发。思考了一晚上，他都打算今天早上把事坦白好了,卢卡的一句话把他的勇气击了个粉碎。
“好。”他说。
胆小的人永远诉说不出爱意，宛若丘比特之箭永远射不进高塔。
阿尔瓦有个很贫心的愿望,希望那个小太阳永远陪着他。永远永远。
但人不能时时如意,悲喜交加总归是常道。
何为悲?非心所愿谓之悲呀。
大抵是这个愿望太过贪心，变故突如其来地发生，措不及防。
“老师，你说这世上有永动机吗?”阿尔瓦闻言合上本子看向靠在窗边宛若不经意间提出这个问题的卢卡。
“卢卡斯,身为物理系的学生,你应该明白，世上从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一种做功不消耗能量的机器。”阿尔瓦意正言辞道。
“那要是有一天真的出现了永动机呢?”卢卡问。
“那会改变整个世界, 前提是它真的存在。”阿尔瓦答。
卢卡眯起眼,脸上难得没有了笑容。"老师那如果我说我想研究一下呢?”
阿尔瓦的手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看卢卡。
卢卡扬了扬手上的纸张,阿尔瓦认出那是他锁起的过往。
户卡眼中有着明显的固执、渴望以及愤怒。
阿尔瓦看到了他以前挚友的影子，如此真实,如此让人恐惧。
“卢卡斯。”阿尔瓦张了张嘴，不知到底说些什么好。
“老师。我并不想追究你把那个人的研究成果锁起来的事。”卢卡走到门口，转身看了一眼阿尔瓦,"但研究永动机这件事,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固执。”卢卡离开了办公室。
阿尔瓦捏着手中的本子，他的心让也想阻止户卡，尽管他知道悲剧很难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现,但他希望那一丝可能化为0。
他阻止不了卢卡研究水动机,亦如当年阻止不了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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