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

他们两个交流的声音很小，但白陌还是能听见，但很可惜，他现在不止能听见这个，附近所有的丧尸嘶吼，以及外面的虫鸣都被强行塞进耳朵里。

千奇百怪的声音混杂，让他感觉脑袋仿佛要爆炸开来。

还有嗅觉，强化还在继续，但是不受控制，各种原本闻不到的恶臭和腥臊强闯进鼻腔，胃部一阵收缩，哪怕里面没有东西也有强烈的呕吐感。

视觉上倒是没有什么刺激，因为他闭着眼。

额头分泌出汗珠，青筋暴起，五官挤在一起，就差把「痛苦面具」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白陌蜷着身子待在沙发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止是痛苦，还很虚弱，一旦被人发现这副模样，万一对方想做点什么，自己是没办法反抗的。

他对陈晓婉第一次见面，自然谈不上信任，而黄成身上也有不少疑点，同样信不过。

该死，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两个进来才对！

就这样，时间在月光的沐浴下缓缓流淌，白陌身上的痛苦也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他站起身，衣服被汗水打湿，看向窗外，夜空依然是黑暗占据主导，虫鸣此起彼伏，正值夜深。

进入卫生间准备换衣服，然后发现身体多出一层污泥，白陌忍不住皱眉，感到奇怪，虽然他没有洁癖，但几天洗澡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没办法，只好简单洗了个澡，脏衣服直接扔掉。

困意再次袭来，一头栽到沙发上沉沉睡去。

“白陌？白陌！”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白陌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太阳高高挂起，看样子快到中午了。

看到他醒来，黄成松了口气，“你怎么回事，我喊你都快十分钟了，要不是看你有呼吸我真以为你死了。”

“没什么。”白陌晃晃脑袋，“昨天晚上失眠了，睡的比较晚。”

“所以你就把一桶水给用了？！”陈晓婉把黄成一把推开，看着白陌质问。

“有问题吗？”白陌感觉莫名其妙，“这是我家，水也是我收集的，难道我还需要经过你同意才能用吗？”

“你——！”陈晓婉五指收拢，开始生气，“水是生命之源，我们应该合力分配，让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不是你一个人用，我看到那些衣服了，你用来洗澡了对吧，现在可是世界末日，跟以前不一样……”

“闭嘴！”白陌开口呵斥，“少在这里道德绑架我，我的东西怎么用我说了算，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嫌少的话就离开这儿，没人求你留下！”

他双眼有些泛红，情绪激动。

陈晓婉嘴一撇，扑的黄成怀里哭了起来。

白陌单手撑着头，感觉昏昏沉沉的，好在那些怪味和杂音都消失不见，倒是舒服许多。

这时一阵清风拂来，冰冰凉凉，让他清醒不少。

可旋即他双眼猛的睁开，察觉不对，门和窗都是关着的，哪来的风？！

向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