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纳的事已经过去一周,如今她被组织照顾生活起居,放下曾经的不幸回忆,享受新生活,她的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景琪学姐!景琪学姐!”女孩提着公文包,灰黑色的,上面还印着个“柒”字,“这个是段哥让我给你的,他说有任务要派给你。”
景琪接过手,看起来并不大的公文包,竟如千斤重。
“哇,这东西你提着跑过来,不累啊?”
“还好,我是专门跑腿的,这算是小意思啦。”女孩用袖子抹干净额头上直冒的汗,转身准备离开,“学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去干活了。”
为什么这两天都是他的手下给我派任务,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继续和我在老地方约好,再把任务告诉我吗?景琪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景琪叫住女孩,想要开口问出段渊海的下落,但堂堂杀妖人天花板段渊海的手下又怎么可能开口告诉她实话?而且,段渊海那个爱逞强的人,估计连手下都没有说清楚自己去干嘛了吧?她犹豫再三,选择放弃,随便找个问题搪塞过去,“你叫什么?下次我找你。”
“梁念。”女孩回道,低头看眼手表,滴答滴答的,时分针停留在11:57,“我十二点的单子要迟到了!学姐再见!”
“好,再见。”
景琪见那人离开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段渊海的办公椅上,翻弄着公文包里的资料。
“震惊!!屿桉城某中学竟又有学生跳楼!”——每日新闻,三天前。
“震惊!!梁家失踪近七年的小少爷现疑似出现在屿桉!”——每日新闻,一天前。
“沉莫渝,女,今42岁,家有一子,丈夫桑望是企业家,弟弟沉逆延是著名公司老板。家中并不愁吃喝,但她每天凌晨两点才从便利店下班回家,若是提前下班回早了些,第二天还能在她手臂,小腿找到不少淤青,目前估计十有八九桑望对她实行家暴行为。”——杀妖组织秘密情报1。
“景琪,这些日子我有急事需要亲自处理,没能在你们身边我感到很抱歉,这包里的都是这些日子可能会用到的资料,若是需要组织出面解决事情,去找段渊缘就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带好他们,期待我回来能看到进步神速的你们。”——段渊海
大大小小的文件,堆成一座小山,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头大。
这人给那么多我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喂?!这也太贴心了吧?而且我从来没有领过队,我怎么知道怎么带他们?
景琪一头扎到桌上,双手放在头发上直抓狂,头发变得和她的思路一样混乱。
“叮。”
特别关心的铃声响起,景琪思路一下就清晰了。
“先找范程。”
“琪,段渊缘刚才派给我们小队任务,暗中调查桑望,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来自『范.』。
景琪打开键盘,哒哒哒打起字。
“刚才认识的算吗?”
“?”
“段哥给的资料提到过他妻子,但我还没有找到他本人的。”
“那我现在过来吧,叫上隔江。”
“好。”
没过多久,范程和隔江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那么快?”景琪略微惊讶,她只是看了眼资料的时间,这两人能从家里飞到公司。
范程没和她废话,直径走向那座山,坐在旁边翻找起来。
“那江江,我们也找找吧?”
景琪拉着隔江进来,关上门,坐在范程旁边翻资料,问道,“范程,她有没有说任务具体内容什么的?”
范程摇摇头,继续自顾自的翻找着。
“景琪,我找到了!”
隔江拿着一封信,封面右下角的“致桑望”,瞬间让他们提起精神。
我的姐夫桑望先生:
好久不见,不知道这三年你过的如何?以及,我的姐姐在你那过的还好吗?钱还够不够用?如果钱不够用直接爆我的名字,沉逆延,你应该记得的,他们会办好的。如果有空,麻烦让姐姐给我传条消息,亦或是写封信吧,我很挂念她。
沉逆延
一封传达沉逆延思念的信。
他朝思默想的姐姐,现如今在姐夫手中遭受家暴打击。
“……”
众人看后,都沉默了,默契得像是商量好的。
景琪开口打破僵局。
“那正好,我们去救她吧。”
“你只是想顺道杀妖吧?”
范程瞥一眼景琪,这人一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她这么说,大抵是因为【妖魔】的存在。思来想去,最近景琪对任务都表现的很是热情,曾经的她范程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本分不就是杀妖吗?”景琪对着范程吼道,“你也是要去杀妖的,闭嘴!”
“好好好。”
范程用左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夜晚,景琪等人靠着资料摸索到他们夫妻的住址,悄悄咪咪躲在院子里。
“饭。”男人带着金丝框眼睛,厚镜片也挡不住他那冷漠的双眸。
沉莫渝今天出奇的没有上班,桌上是她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光是看着就感觉到美味。
“我刚做好,吃吧。”
女人抬头看向桑望,温柔似水的眼神对上冷若冰霜的双眼,沉莫渝被他强大压迫感压的喘不过气,走上前接过他的外套,关好房门,关心问道。
“今天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着你心情好像不好啊。”
男人没有回话,将她推到一旁,坐在饭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根本没把他的妻子放在心里。
沉莫渝知道,桑望又是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这时最好保持沉默,要不然免不了他的“发泄情绪”。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家有点怪怪的?”景琪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帘空隙看着。
隔江点头附和道,“这男的毫不在意自己的妻子。”
“不止,我感觉到【妖魔】就在这附近。”
范程靠着墙,双手怀抱在胸前,抬头仰望天边圆满明亮的月亮,月光撒在院中,他的脸一边明亮一边黑暗,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一切早已被他识破。
“而且,还有个人在偷偷跟着我们。”
范程将腰间挂着的剑拿出,向不远处的草丛丢去,速度快的根本反应不过来,数秒后,一个男孩狼狈爬出来,月色也遮挡不住他惊恐万状的神情。
“范程,你要杀了我吗?!”男孩站起身,熟悉的容貌让范程愣在原地,幸亏剑丢歪了几厘米,否则,这男孩就该丧命于此。
“梁暮?你怎么……”
“还不是你那上头老女人,用梁念来威胁我,让我跟踪你们。”
梁暮,范程的好友,母亲是杀妖人,因此,他也拥有杀妖人的血统,是命中注定的杀妖人,但由于某些原因,他始终不愿正式加入组织。
“段渊缘?她没事拿你妹威胁你干嘛?还有,当年为什么……”范程眼中满是不解,他有太多想问梁暮的事,若是真要说个清楚,估计聊到天亮也说不完。
“当年我自有自己的原因,往事不堪回首,顾好当下吧。”提到当年他和范程的事情,梁暮瞬间严肃起来,“哦对了,你那小队长不见了。”
范程和隔江东看看,西瞧瞧也没有看到景琪,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景琪不会遇到危险吧?”隔江担忧问道,“老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嫌吓不死我们吗?”
范程摆摆手,“她不给别人制造危险就不错了,放心吧。”
“那他们?”隔江指向屋内安静吃着饭菜的两人,“还要等多久?”
“快了。”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碗筷摔落在地的破碎声,紧跟着便是男人的咒骂声。
“你吃什么啊?就那么急着吃吗?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懂吗?”
桑望站起身,抓起沉莫渝的长发。他长得高大,抬起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给老子滚出去,要多远滚多远,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老子就给你撕烂撕碎。”
随后,他将沉莫渝狠狠摔在碗筷破碎的地方,又当作若无其事般,做回座位吃着。而沉莫渝所倒下的地方,出现一小片血迹,她用尽全力才勉强站起身,颤颤巍巍朝门外走去,额头手臂被磕破,脸上是被陶瓷划破的痕迹,无一不在流着鲜血。
“我靠……”隔江明显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接连后退数十步,直到不经意撞到梁暮才清醒。
“?”梁暮没有被屋内的景象惊到,反倒被隔江投怀送抱的行为感到惊讶疑惑。
“隔江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停,没事。”
范程捡起他的剑,往院子深处跑去,还不忘提醒那两人。
“跟上,赶紧解决那家伙,景琪有危险。”
另一边,景琪独自在黝黑的巷子深处里逛着,她是被一道熟悉声音叫来,像是不久前用「臆想符」看到听到的凶手声音。
“你果真跟来了。”黑衣人从屋檐跳下,落在景琪身前,“看你这副模样,在段渊海的帮助下,诅咒好了不少吧?”
景琪趁那人不注意,如同闪现般出现在他身后,召唤出她的剑,挥向他的脖子处。
“哦?搞偷袭啊?”
黑衣人徒手接住剑刃,用力甩开,景琪飞出十几米的距离,极大的气体激起浓烟滚滚,待烟散去,景琪单膝跪地,借着剑插入地的力才将就停下。
“搞偷袭你也不行啊,还是让我来教教你这个小朋友吧。”黑衣人说完,召唤「禁符“咒”」,朝景琪方向打去。
※“咒”,禁符中的一种,已自身某种能力来诅咒他人 ,使得他人一生饱受诅咒折磨。
景琪想要躲开,但无论她怎么动,身体犹如千百斤重,始终呆站在原地。
关键时刻,景琪腰间剑鞘上的平安符发出光芒,两只凤凰羽毛将她护着,咒符散落在地,被撕的粉碎,黑衣人感到有人靠近,不服气离开了。
“什……么?”景琪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腰间剑鞘的平安福,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范程姗姗来迟,跑到景琪身前,“景琪,你还好吧?我们解决那【妖魔】花了些时间。”
景琪冷汗直冒,脚一软倒在范程怀中,“刚才那个人,好强……”
“没事,我在。”范程安慰道,“没受什么伤就好。”
……
未完待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