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后,好像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贺之晨躺在沙发上,那位置对他来说有些逼仄,两条长腿大半在外头,但他不甚在意,手上摸着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窜起,却又从手上转了一圈合上。
贺之晨你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话音一落,床上的被子悉悉索索,蠕动几下后,便没了声响。
被子里是贺之晨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此刻正无法忽略地侵入她的领域,团团包裹着她。
她细嗅了嗅,意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林诗卉有认床的毛病,她并没有睡好,意识反而随着屋内的动静变得更加清醒,好像光听声音就能猜到贺之晨在做什么。
往常呆一个屋檐下,他们都是在各自的区域活动,谁也不会干扰彼此。
可现在,越过线共处一室,她和贺之晨之间竟也有种莫名的和谐。
说不上为什么,跟贺之晨呆在一起的时候,林诗卉就是可以很自在放心。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在亲朋好友的撮合下赴约相亲。
一个素着脸,一个连衣服都没换,裤子还带着路上的灰土。
林诗卉和贺之晨对这次的相亲并不上心,都打算敷衍了事,见面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吃完饭,也没找什么话题。
沉默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忙起手中的事情,将餐厅当成了临时办公室。
要知道从工作后,林诗卉就很少再结交新的朋友。
她已经不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和认识一个原本陌生的人,更别说相亲。
林诗卉回完信息,才发觉她和对面的男人坐在一起快两个小时了,话没说上几句,也并不觉得枯燥。
这很难得。
而这种诡异的和谐,让林诗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贺之晨合上笔记本,抬手叫来服务员打算买单。
谁知对面的女人踌躇开口
林诗卉贺先生,请问你近期有结婚的打算吗?
先前没注意,这会儿听她说话,发觉那语调又轻又柔,像能掐出水。
贺之晨剑眉轻轻蹙起,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林诗卉看着他,眸光清澈,又加了句:
林诗卉和我结婚
与其没完没了的相亲,还不如结婚,一劳永逸。
林诗卉多少是有点异想天开,毕竟只是刚见过一面的人,没把她当成疯子就不错了。
但林诗卉没想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竟然一拍即合。
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他们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看来贺之晨在某个方面,也和她一样,是个疯子。
林诗卉她比预想的还要更快进入香甜的梦乡。
她睡觉浅,一早还没睡醒,先是听到了床边悉悉索索的声音。
贺之晨站在衣柜前背对着她,宽肩窄腰,不得不说,他的肌肉线条确实很好看,到了让人赏心悦目的程度。
林诗卉不觉多扫了两眼,他转过身后,视线再往下,是两条笔直结实的长腿。
还有男性内裤裹着的,鼓鼓囊囊。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林诗卉捂住嘴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回流了,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林诗卉贺之晨,你!
林诗卉憋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做起来,可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林诗卉不要脸!
贺之晨怎么不要脸了?
贺之晨没料到她这么早就醒,手上动作一顿。
林诗卉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有生理反应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林诗卉又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贺之晨嘴角微扬,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将裤子拉上穿好,
贺之晨林诗卉,你要不要再看看清楚,我没生理反应就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