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甄嬛生辰。
皇上想到和白月光那个未睁眼的孩子,再看甄嬛尚未隆起的小腹,眼眸渐软,当即大手一挥,晋了位份——莞嫔。
余莺儿听后,只是讽刺一笑,甄嬛是替身,就连她生下的孩子也是替身。
她如今肚子越发大了,走两步便觉乏累,估摸着四月末五月初就要生产,稳婆早已安排住下,皇后日日忧心,却又过不了自己心中那关,一直没见她。
甄嬛的生辰摆在御花园,那处秋千附近,也算是他们定情之所,据说这地点还是甄嬛她自己提出来的。
当年为躲避后宫倾轧装病避宠的甄嬛早就没了,如今的她可以不顾小允子和流朱因秋千丧命出宫,堂而皇之与皇上谈情说爱,只是为了挽回前阵子刘畚一事,皇上对她产生的点点戒心。
人的心都是一点点变硬的。
余莺儿被花穗搀着来到座位上,不远处丝竹之声悠悠传来,皇后与皇上坐在最上首,亲王贵胄坐在对面。
甄嬛穿着一身绿色嫔位吉服,穿梭在各个福晋格格之间,招呼这个那个的,左右逢源,端的是一副正妻模样。
皇上透过甄嬛看纯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在场的福晋们却都小心翼翼避着甄嬛,生怕惹恼了上首那位真正的大清国母。
“她飘了。”
“嗯?什么飘了?妙嫔娘娘在说什么?”
欣贵人钻过来想和她咬耳朵讲小话,却被敬嫔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都快生了,怎么还来凑这个热闹?”
敬嫔无子,便更关照有子的嫔妃一些,瞧着余莺儿挺着肚子便皱眉,更是对甄嬛不满起来,怎么偏要请她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还不是莞嫔,大张旗鼓的,就连病怏怏的沈贵人都到了,我要不来,岂非满宫都觉得我不待见她?”
余莺儿斜睨了眼沈眉庄,一张脸都快瘦脱相了还惦记着甄嬛呢!
“她那是为了替她好姐妹撑场子。”敬嫔没好气道。
平日里沈眉庄就窝在那方小天地,也不与她这位主位请安拜访,跟个租户似的,还不如搬去碎玉轩算了。
“淳贵人才走没多久,她就这副作派,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嘴上好听罢了!”
欣贵人暗戳戳露出个脑袋,义愤填膺。
安陵容见她们聊得高兴,挪了位置过来,想到浣碧说的那些又起了话头。
“妙嫔娘娘,敬嫔娘娘,欣贵人姐姐,我这还有一桩奇事说与你们听。”
“哦?是什么?”
欣贵人好奇得转向安陵容。
“是淳贵人的陪嫁丫头,阿盈带着她来的,当初淳贵人搬到延禧宫后,与我也算有几分共患难的情谊。”
余莺儿撇嘴,什么共患难?不过是一起受富察贵人的刁难罢了。
“阿盈告诉我,她们俩在碎玉轩多受冷眼,浣碧倒是想出个头,只求时机到时,我们能说上一两句话。”
“我想着若浣碧真有这个能耐,倒是也不妨事替她说话,我便问她时机何时才到?”
说到这,安陵容故意拉长声调,笑着看欣贵人着急的模样。
余莺儿到这有点听明白了,淳贵人是皇后的人,这点一早她就知晓,雪中送炭,皇后一贯收买人心的方式。
淳贵人生前必定是做了什么,但结果还要过些日子才能看到,所以阿盈觉得有机可乘。
余莺儿得出结论,甄嬛的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