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女黎清雅你可认罪?”
只见一遍体鳞伤的女子被架在十字架上,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嘴角边一丝血迹,头下垂着,指甲也已经被拔光,小腿上被 烙铁烫出了几个窟窿。
尽管如此也抵挡不住女子的倔强。
“呵,认罪吗?”黎清雅紧闭着眼,列出一副嘲讽的笑,说出的语气更是轻佻。
闻言,狱卒抡起手中的鞭子,朝着黎清雅去。鞭子抽到衣服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瞬间就染上了红,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肉。
狱卒看到没有起丝毫的怜悯之心,接着又要朝黎清雅抽去。
“且慢”。声音带着几分的散漫。话落鞭子也硬生生落到了黎清雅的身上。
说话的人一袭白衣跟这周身的环境格格不入。桃花眼,薄唇,眉间有似火的印记,说的话也如人一样凉薄。
狱卒将手中的鞭子收好,双手给白衣男子捧上,眼中满是讨好之意。
白衣男子抬手将狱卒的鞭子推向一边,从容的走到黎清雅的跟前,用手捏着黎清雅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倒是个有韧性的。你说说你松了口认了罪也就不用遭这皮肉之苦了,还能早日跟家人团聚,又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呢?”
招?她能招嘛?通敌卖国之罪要是认下来,丞相府必定满门抄斩,宣王府亦是如此,他们与她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人,比起失去他们这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
这招的代加不是她黎雅清能承受的,更何况这只是莫须有的罪名。
“你要是画了押,本王自是想办法给你家人个全尸。”
听到这里黎清雅扯出一抹苦笑。果然如她所料,她招或者不招他们最终的目的都只是让丞相府还有宣王府亡。
从她这里入手只是一个开始,她要是认了这个罪,那灭丞相府还有宣王府不费吹飞之力,要是死不招认,他们也有的是办法搞垮丞相府、宣王府,只是过程比较麻烦罢了。
打的真是好算盘。
可笑真的是可笑。她只是一个妇人,勾搭敌国于她而言难于登天。
可是啊,终是有人信了这番说辞。真与否重要吗?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只是下棋之人下的一颗引棋罢了。
从她踏入丞相府起她就知道她那个爱民如子,事事为天下所想的父亲——丞相乃至整个黎家迟早有天会成为以天下居称的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她父亲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告诫族中人要露而不芒,也因此自己的婚嫁才会选择宣王府。
早在宣王双亲离世之后,风头虽然没有昔日大,甚至是往下走的趋势。
可好在他是世家族,哪怕在落寞也是有着几百年发家史的贵族世家,最重要的是他在朝中无地位可言,那仅有的官职还是因着逝去的忠义侯用性命换来的。
嫁这样的人既没有辱没自己贵为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二来也没有加剧丞相府在朝中的重量,确是个好去处。
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前他的父亲黎相甚至是先问她的意愿,至今记得彻夜长谈之夜,那个人前威严的黎相,哭的像个孩子,终了说:希望日后的我平安喜乐就够。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填满她那个黑暗且肮脏的过去。
她已经入牢三日之余,想必他也应该得到消息了,只有她在撑一撑 ,一切都会没事了。
黎清雅半掩着眼睛,轻视,嘲讽不尽言中。
“我给过你机会,到时候可莫要说本王欺负你这妇人。”
说罢,捏着黎清雅下巴的手用力甩了一下。
“来人,把那盐水端上来。”
白衣男子回到座上的功夫狱卒也把盐水端了上来,清如水,泼在伤口上却最为致命。
白衣男子慢悠悠的端着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动作实属优雅。
“泼。”
话落茶杯也落桌上,倒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体本来就已经因为三天的折磨而伤残,已经痛到麻木了,可是当这盐水泼下来的时候,黎清雅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以为拔指甲已经是痛到极限了,没想到这盐水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全身仿佛被人拿刀一刀刀的把身上的肉剔下来一样。
大抵是撑不到他回来了。视线渐渐模糊,焉了的脑袋耷拉下去,刚才因为盐水的入侵而伸直的手脚顷刻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三日之后 ,宣王府。
昏暗的书房内,陆瑾弋听着温意的汇报,眉头也越发的紧锁,本就深邃的眼睛此刻更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怒自威。
“倒是会藏的,也是他们竟然敢动手,那必然是计划周密的,哪能轻易露出破绽。”
“太子与萧王那边你们盯紧些,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及时汇报。”
温意点了点头,便向门外走去,还未出门又听到陆瑾弋说
“对了,你这几天抽空去把卿礼请来一下。”听到此温意一愣,很快恢复神色,道了声是便推门而出了。
这卿礼虽是自己人,可是来去自由,常常来无影去无踪,很难见到他人啊,王爷让他突然去找人,他上那找?
真让人头疼。
话虽如此温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人了,运气倒也不错,恰巧碰到卿礼回城,本要三四天才寻到的人,当日就到了王府。
“我当是什么紧急的事,急匆匆的召我回府,这城中德高望重的医者只要你宣王府想要的,不是有大把的人来?”
“这还轮的上我出手嘛?”卿礼俯身边把玩着窗上自己刚弄到手的小宠物边说到。
还不等陆瑾弋接话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嘿,温意你别说这从武安侯哪里弄来的小玩意儿就是有点意思哈,还知道学人说话。”
温意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笼中鸟是卿礼用某种小手段搞来的。
他就好奇世人皆称赞他为神医,若是知道被他们捧为神的人,背后是个小阴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坐在座中的陆瑾弋实在不想在听这人神神叨叨的,若是在不出声,怕要能叨叨到明日。
“要是这些人能有法子本王自是不会劳烦你。”语气很是平静。
那日他去牢中找到黎清雅的时候,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被绑在十字架上面,从来很淡定的他很明确的可以感受到那一瞬间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
他怕那个灵动的人突然就没有了,短短几步路他走的漫长而又煎熬。
在确定人是活的时候,松了口气,又止不住的心疼,向来习武的他本有一身蛮力,可是在抱起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他就出了趟远门办了个事情这些人就动手。所幸的是收到温意的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启程回赤城的途中了。
他不敢想要是他比计划中晚处理事情几天晚回几天,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个人还能否见到,恐怕是最后一面都难吧。
或者说等他回来的只有丞相府的满门抄斩以及kk自己的牢狱之灾。
卿礼一听这话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难得的严肃。事情的大概原委他是知道,也正如此才改了行程回了赤城。
“那倒也是。不然我这神医得受辱了。”
“走吧,正好看看这宣王妃长何模样,让你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