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多视角,第二人称“你”描述。
——龙卷风视角——
你已经记不清这是乐风离去后的第多少个不眠之夜了。
你坐在她的房间里,一夜到天亮。
后悔吗?
有的。
因为上一辈的旧仇,你没了兄弟,又没了女儿。
其中苦楚谁知道?
又想起二十年前,陈占死在你面前:
鲜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亦如那日乐风离去时的场景。
当年,雷震东势力已去,不过是有陈占“杀人王”的称号,才能勉强撑着。
城寨天后庙一战,你活下来才是大势所趋。
其实,活着的那个人,更痛苦,不是么?
天亮了,信一来敲门。
他进了屋,你顺着他的力道,怎么腿脚有些麻木,是年老了么?
忆起乐风临终前的话语,你去了医院。
你不喜欢医院,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喜欢医院白茫茫的墙壁。
一片片的白色,好似把人的前景也给模糊了。
自乐风离去,信一陪你最多,其实你知道,他也痛苦着,你们不过像是年迈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继续过日子罢了。
你没有再对信一隐瞒你的病情,这些日子,一直是他陪你去治病。
检查做了,不过是些恶化的结节,不是什么能夺走人生命的大病,也不是一开始四仔检查出的肺癌。
(没有说四仔技术不行的意思!!毕竟当初在城寨,没有设备,检查有误也正常,是不是呀~)
结节有些恶化,简单的药物治疗已经不适合你,便只能开刀。
信一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你也开始有意把城寨事务交给他。
一个月后,你去医院动手术。
去之前,你很是害怕。
害怕万一手术失败,你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转念一想,死了也罢,便去找乐风是了。
万幸,手术很成功。
你恢复的很好,甚至比得病前还好。
你为乐风亲手刻了排位,写什么,你纠结了很久。
最后写了“龙卷风之女乐风之墓”几个字。
你想,阿占最好说话,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可毕竟乐风也是他的孩子,你又刻了个碑“陈占之女陈洛霜之墓”。
大概这个样子就不会怪你了吧?他也是有后的人。
你为乐风挑了个好地方,远离纷争,有乐风最喜欢的向日葵花海相伴,想来她是不会孤单的。
日子一天天过着,没什么不好,就是有些孤单……
——王九视角——
抢夺城寨时,你受了重伤。
可当知道乐风死讯时,你不顾一切,强撑着身子去了她的葬礼。
出乎意料,龙卷风见你没有闹事的意思,便没有赶你离开。
有些出乎你的意料。
你对乐风的爱意,不必说出口,眼神里就能看出。
唯独乐风不懂,你很郁闷。
转念一想,自己是大老板的头马,大老板脾气不如龙卷风好。
乐风是龙卷风养在温室里的花,可不能跟着你,被糟蹋。
伤势好了些,你耍阴谋,杀了大老板,收了大老板的场子和小弟,成为新的黑帮头领。
你和龙卷风关系说不上多融洽,倒也没有和大老板在是闹得那么僵硬。
你可以进城寨,但也只能是自己一人进城寨。
你经常独自待在乐风屋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渐渐的,你不再管理黑帮事宜。
手下人有越位之心,你也丝毫不在意。
三个月后,你死在了海边。
嘴角上扬,没有痛苦。
临死前,你喃喃道,“黑帮屈够喇,若有来世,仲想识你……”(黑帮呆够了,若有来世,还想认识你……)
——信一视角——
乐风死了,所有人都很痛苦,其中亦是包括你。
你颓废了几日,直到知道了龙卷风的病……
知道了龙卷风的病情,你不再放纵自己颓废。
每日盯着他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自己管理城寨事务,不让他操劳半分。
忙碌起来,你对乐风的思念倒是少了些。
可每到夜深人静时,思念总会从心底疯狂的散发出来。
你又开始喝酒,每夜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好入睡。
其实你酒量很好,哪有喝醉的时候。
后来,龙卷风的病情控制住了,动了手术,好了起来。
待龙卷风完全康复,也有了隐退之心。
你替他管理城寨,管理大小事务,管理城寨百姓,处理一切棘手麻烦的事情,俨然成了新一代黑帮大佬。
可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当大佬很累,也要背负许多。
乐风死了,你对生活没了追求,或许料理城寨,成为大佬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吧。
日子一天天过着,你对乐风的思念并没有因此减少。
如今你不能一天天喝的烂醉,每日有数不完的事情需要你来处理,晚上只想在床上瘫着,哪还有喝酒的心思。
乐风最不喜你抽烟,你不知道原因,也许和龙卷风生病有关系,也许只是单纯的闻不惯?
每当想起乐风时,你便会拿出烟点上。
你不急着抽,只是那么拿着,期待有个小鬼灵精的姑娘出现,夺下你手中的烟,再抱怨一顿。
是抱怨吗?
其实不是,你很怀念乐风在你耳边碎碎念的生活。
后来,城寨又来了个姑娘,叫婳婳。
模样与乐风有五分相似,另外的比乐风还漂亮几分。
婳婳是在外面遇到了麻烦,躲到城寨里来的。
她来那日,是你在城寨门口护她在你身后,并帮她处理了麻烦。
自那之后,她对你有崇拜,也有些许的喜欢。
她好奇,似你这般帅气且年轻有为之人,怎么会没有对象。
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你有个念念不忘的妻子——乐风。
没有人说乐风死去,只说她离开了。
这似是你们所有人的默契。
每每提起乐风,所有人脸上似乎都会有淡淡的哀伤以及说不出的不自然。
婳婳表面平淡,心里则是很瞧不起乐风。
如今这般算什么?自己当了逃兵,离开了信一,离开了城寨,让所有人为她伤怀,她究竟凭什么?!
婳婳开始有所行动,既然是乐风离开,抛弃了你,她又何必有所忌惮?
她挑了个日子——
你和十二少他们喝酒,喝到半夜,虽没有大醉,但也有些迷糊。
你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看到床上有个鼓包,下意识的握紧了别在后腰的蝴蝶刀。
掀开被子,发现是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揉了揉眼睛,试探性的叫了声,“乐风。”(乐风。)
床上人听到,明显身形一阵。
婳婳深吸两口气,缓了缓心情,才转身,模仿着乐风的语气和音调,柔柔的叫了声,“阿信。”(阿信。)
仅这么两个字,你就发觉了不对劲。
除了运动的时候或者乐风心情不好时,她什么时候这么叫过自己?
你怕自己再酒后误事,头也不回的离了屋,临走前,你背对着婳婳,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静与阴沉,“我希望呢啲事系第一次都系最后一次,呢世,我都唔会背叛乐风!”(我希望这种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乐风!)
婳婳有些着急,丝毫不顾自己穿的有多淡薄,站起身,提高音量叫住了你,“佢有咩好嘅?我就咁唔够佢呀!”(她有什么好的?我就这么比不上她么!)
你为了让她死心,直接把话说绝,“喺我个心,佢就系最好最好嘅人,你唔够佢万分之一!仲有呀,唔好提佢,你不配!”(在我心里,她便是最好最好的人,你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还有,别提她,你不配!)
从前只觉得你的声音好听,如今很绝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才让婳婳感到悲哀与心痛。
你不再留恋,离开房间去了红色大花笼理发店。
龙卷风似是知道你们的争吵,坐在椅子上,淡然道,“点解嘈到噉样?仲唔记得唔跌乐风。”(怎么吵成这个样子?还忘不掉乐风。)
你沉默不语,抽完一支烟,才苦着脸自嘲般开口,“点能够唔记得得甩?大佬,你唔记得得乐风呀。”(怎么能忘得掉?大哥,你忘得了乐风吗。)
这下轮到龙卷风沉默不语。
半晌,龙卷风才起身,拍了拍你的肩膀,宽慰道,“睇开啲,乐风在天之灵,定都唔想睇你一人孤独终老。”(看开些,乐风在天之灵,定也不想看你一人孤独终老。)
其实,在思念面前,所有安慰,都是徒劳。
……
插曲就这么过了,日子又步入了正轨。
后来,婳婳多方打听,才知道,你的妻子不是离开了,而是死了。
她又偷偷去了他们都不让进的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婳婳有些恍惚。
五分相似。
这算什么?替身也没成功么。
再后来,婳婳不请而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可也没人在乎。
你得知婳婳离开时,反而松了口气。
你怕……
你怕时间久了,你会背叛乐风。
其实,这个牢笼,何尝不是你把自己困在了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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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归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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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结局(完)